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苍海。
东海之上波涛涌汹,深蓝的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射的浪花碎成了珍珠,与阳光下晶莹剔透,也化作了水雾,洋洋洒洒的飘向了远方,精致的贝壳被潮水冲上了岸边,细腻的白沙上爬行着小蟹,海风依旧夹杂着腥味,远处的蓬头稚子雀跃奔走,袅袅的炊烟随风而逝,东海之滨的渔村之中,宁静而又祥和,这里是远离了尘世喧闹的世外桃源。
远离海浪的礁石上,赤红色绸带如血,系在纤细的腰肢上随风飘摇,肤若凝脂似是久不曾得金乌照耀,她忧伤的望着苍穹,任由那舒适的海风也驱散不了心中的苦楚,任凭那金乌横空普照万里,也无法温暖心中的孤寂,只是这么静静的站着,追忆着往昔......
“三哥,今天就是你的寿辰,父王怕招惹祸端,不敢在龙宫中祭奠......”
她凝望着苍穹上的金乌横空,犹记得儿时三哥讲述洪荒时妖族的传说,时过境迁之后,也只能幽幽的一声叹息,那美目之中流露出丝丝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您拿着混天绫晃动我东海龙宫,我三哥不过是去问个明白,说什么少不更事,年幼便能将我三哥扒皮抽筋吗!”
“还不是仗着你玉虚宫,乃是原始圣人的门下,太乙真人又位列十二金仙!”
东海龙宫三太子敖广与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子哪吒的恩怨,曾闹得沸沸扬扬三界皆知,与封神一战之后,阐教与天庭之中如日方中,彼涨此消,四海龙宫自是每况日下,四海龙王未奉诏不得擅入天庭,更是沦为了天庭的笑柄……
“姑娘,玉虚宫怎能随意言及……”
那淡漠的语调与耳边清晰的响起,霎时间便是惊的敖婵胆战心惊,心知失言之下忙转身去瞧,心神激荡之余,强笑则是早已挂上了面颊。
竟是不知何时,那身后的不远处,那一人身穿衮服,头戴十二旒冠冕,周身萦绕着煌烈紫气更是不能直视,便是随意相询,那尊贵无比的气势便是扑面而来!
“不知二位上仙,所为……”
“东海龙宫七公主敖婵,参见陛下!”
这一恍惚间,敖婵才算是平复下来,将那脱口而出的言词又生生咽下,当即身形晃动下了礁石,盈盈间侧身行礼,忐忑不安的恭声言道。
这天庭之中,除却四御之外,还有谁人可身穿衮服,头戴十二旒的冠冕,如今连四海龙王未奉诏都不得擅入天庭,天庭四御又是尊贵无比,故而敖婵只是耳闻,却是一个也未曾见过!
“平身吧,言及玉虚宫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了……”
包文正也不再拿眼去瞧这龙女敖婵,望着那东海之上波澜壮阔,时至今日的心境再有不同,而后接着言道:“七公主,这东海你想必是了如指掌?”
敖婵闻言心中稍定,心中后怕不已,但也知道“一言九鼎”,此事也就自此烟消云散了,听闻相询之言,恭声回道:“敖婵尚不曾遍游东海,故而谈不上了如指掌,不过却是听父王说过一些。”
与天庭四御当面,自不可“信口雌黄”,故而敖婵答话,也是留下了余地,再次静候相询……
“碧游……”
包文正这紫薇大帝的位分,本就源自那一柄青萍剑,截教门庭却是从未涉足,是以来到了东海之上,又得见了这东海龙宫的七公主敖婵,本是意欲开口相询,只是这话尚且未曾落下,就被身侧的天昌仙子打断!
“陛下!”
天昌仙子突兀之间,打断了“许仙”的言辞,这看似孟浪之举却是另有深意,接着浅笑言道:“七公主……”
“陛下亲临东海,还不速去通禀敖广,速速前来迎驾!”
天昌仙子与“许仙”行至这东海之上,虽说“腾云驾雾”之术瞬息千里,但这一路行来,却得见“许仙”沉醉与风景之中,两次故意偏移了方位,却也不见提醒,心中本就诧异之余,又听闻他开口相询“碧游宫”,便是料定这截教门庭,必定是首遭前来,故而开口打断,免得落入有心人的窥探之中。
“蓬荜生辉,还请陛下稍待,容敖婵先行一步!”
敖婵心中大喜过望,东海龙宫如今江河直下,近百年少有神仙造访,今日能得陛下亲临,自是蓬荜生辉,一振往日的萧条,当真是幸何如之。
四海龙宫虽皆是天庭所辖,但与阐教的恩怨却是难以一笔勾销,故而逢西天佛教当兴之际,东海龙宫借花献佛,奉上了“定海神针铁”,又撞响了龙钟,集四海之力凑齐了“凤尾紫金冠”,“锁子黄金甲”,“藕丝步云履”……
西游之行后,那斗战胜佛孙悟空总算未忘这一段香火之情,南海龙宫与西海龙宫更是早已依附西天灵山,但正所谓过犹不及,毕竟份属天庭所辖,故而这东海龙宫和北海龙宫的日子却是越发艰难了……
说话间,敖婵自是怠慢,起身后退了数步将礼数周全,而后身化一条如炼青龙,一声龙吟响彻云霄,当即落入了这东海之中。
溅射起的水花随着海风扩散开来,那丝丝水雾弥漫与东海之滨,天昌仙子眼见七公主敖婵远行之后,仍是不敢心存侥幸,当即言道:“陛下,这龙宫景色也是美轮美奂,回转金鳌岛之际,也不妨一赏……”
“陛下,请!”
那娴静犹如花照水的天昌仙子浅笑嫣然,与身前抬袖作引之际,美目之中却是暗自施了个眼色。
包文正也是心思缜密之人,眼见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