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嗡嗡!”
那只是轻描淡写的屈指一弹,便有劲风如离弦之箭而出,将那两柄长剑便是生生击断,迸射到树桩上轻颤不已。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那本是骄横跋扈的侍女面色渐渐惨白,能屈指弹断长剑者,皆是修为登峰造极之绝顶高手,焉是自家所能匹敌,但宫规森严却是不可不遵,骇然之下杏眼之中更是流露绝望之色,而后却是义无反顾的再次攻了上前。
四条衣袖长绢脱袖而出,遍布着内力的“流云飞袖”且暗含“移花接玉,神鬼莫敌”之奥妙,便朝那马匹上端坐的“包正”凌空卷来。
包正端坐与马匹之上,抬袖之间便是随意抚去,那《明玉功》第九重的修为自非等闲,沛沛然更是密云不雨,犹如一道气墙将这长绢阻隔在外……
峨眉仙门的功法又岂是世俗武功可比,乃是直指修仙大道的功法典籍,便是如今包正的道行十去八九,便是《裂天剑典》碍于道行不得施展,但那“以剑载情”的剑修至妙,却非常人所能料及!
便是这世间所有的高手齐聚一堂,也挡不住包正携“乾坤借法”而出,那《裂天剑典》的一剑裂天之势!
“去两位姑娘,如实去通禀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包正翻身下马,拱手再次施礼,依旧含笑自若的言道。
却是理亏在先,与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有了身孕之时,却是化虹逃遁,此刻正值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气恼之极,焉能再闯入移花宫中。
相逢与微末之时,与那方光怪陆离的世界之中,多番仰仗《明玉功》和《花神七式》自保,如今便是有了通天的修为,也不能强加与这一对女子身上,更何况那是孩儿的娘亲……
“尊驾武功极高,我等奴婢自非对手,但要想硬闯移花宫,除非杀了我等!”
那一对侍女并肩而立,明知不敌也未曾退却,更丝毫不理会包正的言词,双掌一错便是摆出“移花接玉”的架势,依旧冷漠的娇叱道。
包正闻言便是愁上心头,并非是对这二人有怜香惜玉之心,而是硬闯移花宫,势必再激怒那素来高高在上的邀月宫主,倘若就此离去又是万万不能……
唯有先与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当面,再赔罪认错,届时要打要骂也悉听尊便,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便是看在孩子的情份上,也终究会顾全自家几分颜面吧……
“二位姑娘,得罪了!”
包正心中既有决断,便不会拖泥带水,凌空一掌便将这两名侍女拍飞出去,而后足尖轻点犹如大雁横空而起,便朝绣玉谷内而去。
“嗵……啪!”
一道白光夭娆而起,与高空之中绽放成黯淡的烟花,其声尖锐与这绣玉谷之外响起,犹如鸣镝一般乃是示警之意。
移花宫四面环山,那悬崖峭壁更是陡峭之极,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薄雾与绣玉谷的入口处随风而逝,隐约之中尚且不见身形,便有那衣袂飘飘之声几欲连成一片,正是鸣镝之声惊动了移花宫中的侍女……
“风、花、雪、月”四苑本就是移花宫中所属,能入这四苑者皆是武功有成,故而此番鸣镝一响,便是各自闻声而来,各自手提连鞘长剑,面罩寒霜更是杀意凌冽。
那素白色罗裙的侍女皆是身姿婀娜,容貌秀美,与这薄雾之中更是宛如仙子一般,罗裙随风泛起褶皱而又平复,那冰冷之意更是如出一辙!
“何人鸣镝!”
移花宫风苑管事孟姥姥,年约六旬却是老而弥坚,身穿绛紫色襦裙发髻更是纹丝不乱,行若鬼魅的飘身至此,环视这山谷入口之处不见敌踪,手中紫铜拐杖一顿,便是厉声喝道:“何人敢来移花宫撒野!”
“砰!”
石屑乍起,那紫铜拐杖本就分量不轻,孟姥姥数十年的内功修为更是高强不俗,此刻惊怒之下双眼精光四射,拐杖溅起石屑,颇显威风八面之势。
然而,这绣玉谷入口之处虽是刀剑四起,寒光闪闪,却唯有风吹衣袂飘飘之声,哪里得见仇家的半点踪影……
“启禀姥姥,是奴婢发出了鸣镝!”
那适才阻拦包正的二位侍女,也是施展轻功奔赴至绣玉谷之前,上前抱拳行礼言道。
孟姥姥那宛如秃鹫的冰冷双眸飘了过去,瞧见侍女手中的短剑之后,瞳孔便是急剧收缩,神色一变更是骇然不已。
行走江湖二十余年,孟姥姥所见过的英雄豪杰也如过江之鲫,但这长剑断裂之处却非刀砍斧劈,那两截短剑的缺口分明是手指硬生生弹断!
这等刚猛的内家修为,已然是登峰造极,是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
不对,少林四大神僧绝无此等造诣!
一个几近二十年未曾行走江湖的人,却是突兀浮现与孟姥姥的心头,那人的武功盖世无双,任何人都知道,那人的剑,非但能与百万军之中取主帅首级,更能将一根头发分成两根……
天下间,绝无一个英雄能挡住他的轻轻一剑,便是邀月宫主的《花神七式》,也只不过是五五之数而已!
“燕……南……天!”
那久别江湖的名讳自孟姥姥口中缓缓说来,数百手持长剑的移花宫侍女之中便是略有骚乱,虽是骄阳似火却是寒意自起……
那是高山仰止的崇敬,绝无人敢心存侥幸之理;那是油然而生的畏惧,也绝无人敢与其匹敌,便是身手皆是不弱的数百侍女,更有长剑在手,也为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