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王眉倾尽体内所有阴气的一招——缚龙。
以少阴之力包裹厥阴之力同时敲响最上方的钮钟以及最下方的甬钟,形成龙吟之声,而后借助少阴之力生生不息的特点造就越来越强的气势。
原本这少阴之气还应附带一丝太阴之气,从而形成生死一瞬的爆破之力,但是对方的武器令王眉放弃了太阴之力。
峨眉刺的特性,便是快准狠,以如此小型的武器,对付面状而来的招式,只能一点破面。
而这也正和了缚龙一招,最后太阴少阴之力爆破,从而扭曲方向的意思。
所以,当龙头被音爆扭曲,被包裹的厥阴之力便四散附着在了对方四人身上。
而极阴之地的厥阴之力,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黏着,甚至已带有了一丝磁力性质,这才造成四人摔做一团,却无法与彼此分离的窘境。
可以说,王眉的这一次算计,却是丝丝入扣,不容错失一分,因为哪怕她算错了对方几人反应的任何一步,都会是他们三人束手就擒的下场。
直到王眉从袖中不断扔出一些小型的阵旗,郑墨才逐渐从急速撤离中回过神来,但是他的第一反应却是——他们这是,逃了?!不战而逃了?!
郑墨不敢置信地看向依旧一脸淡然,却依旧不停用神魂之力沿途插下阵旗的王眉。
“你不必如此惊讶,等你我安全之后,便分道扬镳吧。”王眉被郑墨看着,面上依旧冷淡,但是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郑墨错愕不已。
“你嫌我是累赘?!”郑墨不可置信地反问。怎么看,现在同行的三人当中,他的修为都不是最低吧?!
“你太过冲动。”王眉将最后一面阵旗插好,脸色已经白的如同白纸。
缚龙一招将她体内的阴力掏空,只留下极少的一部分,负责运转。而她的神魂之力,为布置眼前这个阵法也消耗一空。
此时王眉完全是靠着风蚺的搀扶才勉强站稳,但她此时的气势却完全将她的虚弱掩下,反而给人一种极度威严的感觉。
王眉神情严肃,她看着郑墨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的冲动,险些害死我与风蚺。”
郑墨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错愕,此时他回忆起来,确如王眉所说,他刚刚与那红衣女人战在一起,确是心下激愤,而他们三人那时的状态,却都不算好。
“若你今后一直一意孤行,不顾他人,我无法将生命交托于你。”见郑墨沉默不语,王眉继续道。
几人结伴而行,需要相互信任,相互依赖,相互照顾。如郑墨这般,头脑一热,便不管不顾,却是最危险的。
“那承影剑,是我墨门之物。”过了很久,郑墨见王眉依旧看着他,才低声解释道。
“我不问其中缘由。”没想到,王眉却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解释。
“每个人都有自己或重要或轻视的原因,但是却不是我能够相信你以后不会害死同伴的理由。”
王眉这话很重,这次说完,却没有管郑墨的反应,径自向通往震城的小路走去。
郑墨看着她迤逦向前的背影,心下却一片萧索。
王眉的话终于令他开始反省自己的性子:
若不是他口无遮拦,也不会引来金不落的敌视,若是他从一开始可以与金不落好生说话,他们也许便不会被金不落追杀,也不会最终落到现在被困葫芦界的下场。
“主君,那小子没有跟来。”风蚺跟在王眉身后,状似不经意地道。
“怎么?你很担心?”
“主君明知,他一人应付不来那四人。蚺不相信,主君
曾担心。”风蚺却一反常态,无比正经地道。
王眉闻言,停住脚步,侧身看向风蚺。她们此刻正走在一片灯笼树的包围中,灯笼树上挂着的橘色果实发出些微的暖光,照在风蚺的脸上,给她原本精致的面容又添了几分暖色。
“你当初为何跟着郑墨?”这是王眉一直以来没有问的问题。
风蚺之前道破郑墨的伤势为阴气所伤时,便说她一直跟着郑墨。当时的情况下,王眉对风蚺毫无信任感可言,对她的话自然不置可否,但如今想来,她应该没有说谎。
“他曾为我报过不平……”风蚺在王眉的审视下,不得不继续道:“我当初被收进葫芦界,是被情郎所害,但是我们之间却有主从契约,所以他一死,我的修为……”
虽然风蚺说的不清不楚,王眉却也听了个明白。
想来这风蚺是被自己情郎骗着签下主从契约,但是却因为不知什么原因被关进了这乾坤葫芦,主从契约的关系,后来那男子死去,所以风蚺的修为便大跌,只成了最底层的幽魂。
“被关进来后,我通过与那人的神魂联系,听见郑墨为我报了不平……”风蚺见王眉眼中探寻之色更重,不得不硬着头皮道。
而她此言一出,王眉瞬间将前因后果想了个明白。
想必,这男子便是之前撞断了巨树,破了百木迷踪阵那人。而后那人却是也被金不落杀死。而郑墨这厮,想必也是因风蚺和那人之间的纠葛,惹了金不落的不快。
不得不说,王眉在揣测人心以及推表及里一向上甚有天赋,仅凭风蚺的几句话,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你是感念他侠义,还是利用他出去?”说到这里,风蚺突然感到魂体冰凉。
显然,若是自己心存利用之念,王眉便不会饶过她。幸而,她当时的心思也确实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