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岛六人一出密林,便被浓重的黑暗包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令人怀疑他们是否双目失明。
不得已,五号只得再次动用灵力,黑黄色的阴土之环再次以他为中心散开,只不过此时他已经不再处于其余五人的包围中心,反而走在了最前方。
阴土之环是五号多年前在上混沌岛时,岛主赏与他的术法。
以自身阴土灵力,引发身周的土地震动,从而引发阴土之环,练到极致,土环所至,天翻地覆。
五号虽沉浸此术多年,但此时再一次用出,却也感到自身灵力的不足。
偏偏此时,身后的五人已经在之前的连环阵中受伤不轻,想要再如最初一般,和五行之力,节省自身灵力,那却是强人所难了。
原以为,自己六人会被对方的阵法耗到法力全无,而后像一号他们一般无功而返,却没想到,这一次,自己的阴土之环竟对上了对方的法术。
五号不禁四望,周边无尽的黑暗,却依稀可见是一片空阔的旷地,这难道就是对方选取的战场?
阴土之环碰上的法术,似乎也是波状,而其内蕴含的灵力却让五号有些摸不清底细,为何这灵力没有丝毫五行属性。
不过,很快五号便想通了,对方是鬼修!——只有鬼修的魂力才可能如此阴寒。
以为是鬼修在阴间就占了大便宜?太幼稚了!自己的土系灵力,在这种没有树木的旷地反而更好发挥。想到这里,五号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阁下真是好算计。”彼此试探的一击过后,五号不禁开口。
与对手打嘴仗,并不是他平日里的作风,但是今日他意外地中了一个又一个的埋伏,被迫用绝招一次又一次地打破阵法,还没见到敌人,却已经消耗掉自身不少灵力。
这令一直自忖一身本事的五号,感到无比地憋屈。而胸口的这一股越来越强烈的郁气,促使他终于见到对手后,罕见地言语相向起来。
王眉此时右手微麻,她的肤膜在救了郑墨后,因一直没有吸收阳气而无法修复,之前战四鬼时,风云歌借用她的身体时,亦是毫无留手。
从四鬼一战后,她的右手便时不时泛起麻痒之意。
所以,在五号问出一句后,只有四周的黑暗涌动。
五号此时心态不稳,对方的不回答,令心高气傲的他胸口郁气越发憋闷,于是他再次张口问道:“这连环阵,是出自阁下之手吧?”
这一次,对方似乎听到了他的问题,极暗之中,一点流光忽然闪现,带着风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刺来。
此时便看出几人多年配合的默契,即使周身狼狈,五号身后的五人却依旧各自上前一步,一眨眼的功夫,便又将五号包围在正中间,最开始出现的梅花阵再现。
这五人进退有据,各守一方,将隐在正中间团团护住。
就在他们阵法成型的一瞬,郑墨的剑也到了。
纯钧剑本身便是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巅峰之作,传闻此剑铸时,赤堇山破而出锡,若耶江水干涸而出铜,打造之时更是诸神降临,欧冶子呕心沥血方得此剑。
铸后试剑,其锋利程度,可断仙人一臂。
郑墨有右手执纯钧,左手结印,经脉中的阴阳之力转换,在他剑尖处逐渐现出一个旋转的阴阳图,其内光华流转,与之对视之人,只觉一阵目眩神迷。
一个恍惚,郑墨的剑便挑飞了离他最近之人,等其他四人回过神来,五人所结梅花阵便缺了一角。郑墨一击得逞,并不恋战,纯钧剑一扫,便要向后退去。
敌对几人怎可如此轻易放他离去,顿时四人手中红白蓝绿四色法术,不费灵力一般砸向郑墨。
就连被围在中间的五号,亦是手掌贴地,混沌的眼白亦看向郑墨所退的方向,嘴角却露出一丝嘲笑。
郑墨的急退被这五颜六色的光芒所阻,一个踉跄,身后突然地刺拔地而起,将他的后路亦阻断,一时间,郑墨前进无路,后退无门,竟陷入了绝地。
就在此时,从黑暗的深处再次传来一声钟响,这钟声不若上一次与五号交手之音波沉重,反而带了一丝战鼓铮铮之意,使听着不自觉便产生钟鼓摄魂之感。
也是这一丝情绪的变动,令郑墨找到一丝喘息之意。
而这时,便露出郑墨性格里的孤勇好战来,他得这一丝喘息之机,竟再一次不退反进,纯钧剑急刺,顿时令陷入震慑而麻木的两人再次负伤。
这一次,五号率先回神,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单钩,单钩上黑黄色光芒闪烁,“锵锵”两声,隐在黑暗中的王眉便听见郑墨一声闷哼,显然吃了亏。
王眉此时却异常冷静,她右手钟槌膨胀,手太阴肺经内阴气震荡,不同于厥阴之附着,少阴之生气,太阴之气内含一股暴戾死意。
太阴之气从王眉握槌的右手击出,钟槌划过空气,激起一片如同爆竹被点燃时响起的滋滋声。
钟槌在空中划过,其型却越来越大,最终击在最下排甬钟上时,王眉手中的钟槌已经膨胀到了成人头颅般大小。
“咣!!!”这一次,甬钟发出巨大的声响,其声如洪钟,不复之前的清雅,反而带着嗜血的杀气向外扩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股杀气形成的乐音以极快地速度推进,就在五号的单钩再次将郑墨的长袍刮破时,这杀气到了。
一时间,五号拿勾的手一顿,眼前仿佛有千军万马奔来,每一个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