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不由一怔。
只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太太蹲在角落里窝着,闭着眼睛仿佛是睡着了,她双手紧抱着胸口。似乎听到人来了,她揉了揉眼睛,以很缓慢的速度站了起来。
“王徽少爷,您什么时候能让我进去啊?”
当她往前看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镇住了。
“小,小姐,您怎么来了?”
魏紫疑惑不解地盯着她,又转过头去看着谢梦欣脸上的表情。这个婆子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待在这里?
看谢梦欣的表情,明显是认识的。
“这是我的地方,我为何不能来?你不是都跑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谢梦欣的脸色阴沉着,语气有些发冲,但到底没有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小姐,我真的没有逃走,只是我们家的小孙子前段时间一直生病。家中没有钱,我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也只好先回去照顾着他,好让儿子儿媳妇儿一块儿去做工,赚钱来养病。”
虽然谢梦欣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那婆子却像是遭了雷击一样,吓得浑身哆嗦。
“这几天,小孙子的病好转了些,不用我再在家里盯着了。可回来之后,这里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王徽少爷一直不同意我进去。说是要等您来,小姐,见到您就太好了。”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谢梦欣一眼,紧接着却是很胆怯的往后缩了缩手。谢梦欣正处在她的正面,什么都没有看到。可魏紫却看到那婆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让她不禁有些疑惑。
这个婆子,看起来有一些不对劲儿啊。
魏紫眯起眼睛,定了定神,往那婆子的手中看去。说来也奇怪,这衣服看起来这样破破烂烂的,袖子都还挺完好。袖口十分宽大,挡住了她的手不让别人看到。
一般像她们这种管事婆子,或者是需要干活的人,都是应该要穿一些紧袖的衣裳。这样才方便干活,不会拖泥带水。
至于这个…事出反常,必有妖。
魏紫不由得长了一个心眼,往前走几步,离着谢梦欣近了一些。不管这个婆子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是小心一些最好。
“如果真有事儿的话,你大可以告诉管家,让他来跟我说就是了。可是你,根本就没有让我听到你的一点消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虽然仍旧板着脸,但是听了婆子解释的话之后,谢梦欣的语气还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倒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原本只恨这婆子擅离职守,没把主人放在眼里。现在看来,自然是人命重要的,可是这么长时间,连个讯息也没有,仍旧是该罚的。
一开始的确是情况紧急,可是这样好几个月无声无息,可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虽然这庄子原本也没多值钱,什么东西压根都没有,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若真是这婆子再一次丢下庄子跑了,若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哪里能担当得起这种后果?
听闻这话,那婆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这迷茫是实实在在的,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给谢梦欣的,因为她头都没有抬。魏紫一直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动作,猜疑心倒少了些许。
也许是自己刚才多心了,也说不定。
“小姐,我当时是跟管家告过假的。当时管家一口就答应了,还说让我好好看着孙子就是。这边的事情他自然会找人过来看着,不用我再来回跑了。若不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敢,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呢?”
谢梦欣皱起眉头,将信将疑的看着那婆子。
按说这件事情不应该发生,毕竟比起这个婆子来说,她还是更信任在将军府呆了那么多年的管家。可这婆子言之凿凿,实在是不像装出来骗人的,眼中更是一点心虚都没有。
可是,既然管家不肯同意的话,又为什么要让她离开呢?管家一直干活十分细致,将军府的大小事都由他来处理,这种事情本不应该忽略掉才是,可现在却出了疏忽。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也不好回去问。
毕竟如果谢夫人没有发现还好,这地方毕竟算是她未来的嫁妆,是她自己的私产。
可要被人发现了,她在这里做些什么,恐怕谢夫人会立刻过来破坏。
因此,她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回过头去看了魏紫一眼。可是魏紫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她说才好,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不认识谢梦欣呢,又还能怎么插手?
王徽走了过来,靠近谢梦欣,微微低头。
“这件事情我私底下去调查过了,有人说,在几个月前的确见过这婆子跟管家接触。虽然不知道具体说了些什么,但也是从那之后,这婆子才回去的,庄子就没再有人来过了。”
谢梦欣轻轻皱眉,她的睫毛稍微颤了颤。
虽然跟王徽有些不愉快,但是他说的话,谢梦欣还是不会怀疑的。说到消息的问题,没有人比王徽更加灵通了。他竟然说查过,必定是把这件事情的结果,一来二去,全都弄清楚了。
那就是说,真的是管家的错?
那么管家到底是故意没有告诉自己,还是,忘了这件事情呢?每天大事小事那么多,说这事忘了的话,倒也不足为奇。
因此,她很快就舒展了眉头,看着那婆子的眼神也不再冷漠,微微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在庄子里面看着吧!要下次真是有事情的话,你就直接来告诉我,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