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爸!是我啊,你怎么了?爸!”
京城郊区的八角村,在一户农家里,一个男人面带惊恐,正绕着院子不停兜圈。而他后面,则有一个老头拿着菜刀,眼冒红光,狰狞追赶。
“哇哇……哇……”
锁在里屋的媳妇儿和孩子,更是不住哭喊。
这边闹腾了一阵,邻居们闻声赶来,见状都吓了一跳。几个后生先围过去,将那老头死死抱住,一个胆大的劈手一砸,咣啷!菜刀掉地。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老头动弹不得,叫的愈发疯狂,好像那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而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外面早有人报了警,一帮邻居不明状况,议论纷纷。
男子气喘吁吁,道:“我也不清楚啊,昨天鬼节上坟嘛,回来还好好的,今儿一早就这样了。”
“哎哟,老爷子没啥病灶啊,不是撞了脏东西吧?”一人道。
“是啊,最近我看新闻,有可多这种的了。”另一人道。
“反正大家都小心点,最近太邪乎。”
众人谈论着,不多时,一辆警车开进村里,停在了大门口。车门一开,呼啦啦下来四名警察。
他们也没询问,因为老头还在那儿喊,一搭眼就能瞧见。
“带走!”领头的一挥手。
另外三人过去,直接把老头拷上,左右一押,麻溜就送上车。
那男的不干了,嚷道:“哎,警察同志!就算我爸有点问题,也不用这样吧?干嘛呢这是,他是杀人还是放火啊?”
“……”
领头的看了看他,道:“事情非常复杂,我们有统一指示,抱歉了!”
说罢,四人来去如风,即刻闪人,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村民。
……
汤山,医院。
这里据京城市区二十公里,说中心不中心,说偏僻不偏僻。京城诶,能在六环边上买房的都是土豪!
“让一让,让一让!”
“唔……唔……”
“让让,又有新病人了!”
随着一阵吵杂,四名警察押着老头进院,直奔新规划的“非正常疾病研究中心”。
老头双手被拷,口中塞着软木塞,一个劲的挣扎拧动。没办法,一是防止疯喊,二是防止自己咬舌,之前有过例子。
几人上到三楼,立马有两位健壮医生过来,给打了一针强效麻醉剂。短短几秒钟,老头眼神涣散,身体发软,又被抬到一间隔离病房。
“呼……还好路上没出事。昨天我哥们押一大姐,一不留神下巴壳子就被咬了,硬扯下一块肉去。好家伙,这特么跟奇行种似的!”
警察领队松了口气,随口问:“哎,这第二十个了吧?”
“嗯,刚好二十个,你们辛苦!”医生道。
“嗨,都辛苦都辛苦!”
待警察闪人,中心主任连忙组织会诊,按照老样子,抽血化验,全身检查……结果也是老样子,没有任何医学上的毛病。
一时间,几名大夫都很颓丧,这种无能无力的感觉太失败了。
是啥时候开始的呢?哦,好像在半个月之内吧……不断出现类似的患者,以前都好好的,突然就变疯。原本都当作精神病处理,结果前几天,上头来了消息:
1,将患者统一安置到汤山医院。
2,这不是精神病,这叫撞鬼。
全体医生各种黑人问号啊!他们是大夫,最相信科学的,可如今堂堂政府,就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嗯,这是撞鬼。
……
京城,特异总局。
穆昆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听助手汇报情况。
“截止到今天,三十六省的各大医院已收容患者1027例,其中意外死亡的有269人。所谓意外死亡,就是毫无征兆,查不出任何原因的突然暴毙。
我们请教了茅山派的景逸道长,他说被鬼附身的人,身体精气会消耗的特别快,某些人的体质太弱,经受不住鬼气侵蚀,便会衰竭而亡……”
“呵,呵呵……咳咳!”
穆昆听着报告,开始是笑,笑着笑着又剧烈咳嗽,几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最后混成一个大大的无奈。
而助手念完,试探问:“穆局,上头到底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想对策,上报,等批示!”
穆昆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就是个心累。
早在几天前,茅山派的吴松柏就提前示警,说世间已有鬼怪。结果还没等应对措施出来,一下子就爆发了。
这该死的中元节!
他在心中暗骂,因为据吴松柏的说法,鬼想出现在人世,要么通过仪式,要么撞到什么怨气物件。而中元节阴气最盛,出现的机率要大上许多。
别忘了,夏国有近二十亿的人口,每天都有死的,那刚好赶上这几天死的,也不在少数。
大城市没有空间就罢了,但在广大乡村,几乎家家都有传统。于是造孽的就来了,如果办头七了,还没严格遵守,就像郑开心那种的,基本一打一个准!
政府能怎么办啊,只能先按精神病人处理,集中关进医院,然后急召吴松柏。
吴老头特给面儿,我茅山派上下鼎力相助,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结果政府一瞧,别逗了,你还不够凑一桌酒席的呢。
有本事驱鬼的,全派就四个人!
而这四个人,也已经派到最严重的四座城市,暂作缓解。
穆昆不知道政府有没有后悔,起码他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