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闫涵发出了一声惊叫,心脏在强烈的刺激下,开始扑通扑通的疯狂跳动。肾上腺素在恐惧中极速分泌,以至于身体外冷内热,反应神经也迟钝了几分。
那女人离他有一尺近,披头散发,中间露出一张白面,偏偏嘴唇又是血红,完全不似活人。
“啊!”
他脑袋里一片混乱,只是不断喊叫,下意识的挥动双手,似要将面前的东西赶走。结果手挥出去,却是空空荡荡,那女人竟然消失了。
“咝咝!”
而与此同时,李冬手臂上的那条青蛇,也嗖一下,钻入草丛不见踪影。
“……”
寒风吹过,四顾茫然,三人站在山林之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过了半响,张千秋先反应过来,颤声道:“撤,别愣着!赶紧撤!”
“对,快走快走!”
闫涵挺着凉飕飕的脊梁骨,拽着李冬抹身就退。
“呼哧……呼哧……咱们,咱们可能进了鬼门关了!”
李冬本来就累,这下喘的更厉害,由于过度紧张而僵硬无比的四肢,牵扯着血脉肌肉,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去。
进来时踌躇满志,出去时丢盔卸甲,连背包都松散开,里面的各种物件掉落一地。
“呼哧……呼哧……”
跑了半天,好容易看见那道铁丝网横在前路,翻过去便是朗朗乾坤。三人没有半点欣喜,反而齐齐刹车。
只见那两米多高的铁丝网上,正直挺挺的吊着一个人,刚好挡住了豁口。
她穿着一件睡袍状的长衣服,下摆一直垂到脚踝,没有任何重量,就像一块白色的破布挂在上面,随着风飘来飘去。
赫然就是刚才的那个女人!
“咯,咯咯……”
女人发出一种极为难受,似用指甲猛刮黑板般的诡异笑声,同时咧开大嘴,一股鲜红的黏稠液体从口腔内流出,又丝丝点点的滴到衣服上。
“啊!”
闫涵彻底疯了,完全失去冷静,掉头再跑,已是慌不择路。
李冬胆子小,只知道随节奏。张千秋虽有疑惑,但来不及细想,也跟着掉转方向。
“咯咯……咯……”
“吼……”
三人夺命狂奔,背后阴风阵阵,那东西急追不舍,不时传来一声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吼叫。
李冬最胖,很快就落在了后面。他只觉脖子一凉,有只冰冷冷的手抓住了后勃颈,吓得大叫:“千秋,救我!救……”
刚吐出几个字,喉咙顿时一紧,却是喊不出话来。
紧跟着,就觉自己的身体转了个圈,那鬼物嘴巴一张,喷出一口白气,随即又一吸,哧溜溜的吸了回去。
而他眼前一黑,扑通昏死在地。
“冬子!”
张千秋的视线被挡,第一反应就是李冬被吸干了阳气。李冬是自己带来的,结果没有看顾好,害的同伴身死。
刹时间,他又悔恨又愤怒,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居然压过了内心恐惧。
他猛地站住脚,从腰间摸出一把野外匕首,喊道:“老闫,你先走!”
“你特么别送死啊!”
闫涵肝胆俱裂,亦是疯狂喊道。
“快走!”
张千秋心意已决,手握匕首,颤抖着面向鬼物,“来吧,来吧!”
“千秋……”
闫涵见状,生生咬破了嘴唇,不知如何想法,只垂着头继续狂奔。
“来吧,来吧!”
张千秋不断给自己壮胆,趁着胆气未衰,忽地大叫一声,使出平生力气狠狠的刺向对方。
“……”
那鬼物就像在草尖上飞纵一般,轻飘飘的落在对面。那双黑瞳毫无感情的盯着这个年轻人,宛如无底深渊。
待他冲到近前,鬼物只轻轻的一挥手。
扑通!
张千秋也昏了过去。
“呼哧……呼……”
闫涵独自奔跑在山林中,寒冷的空气大量侵入肺部,与火辣辣的心肺对冲,像拿着砂纸在里面狠狠摩擦,疼痛难忍。
他的腿脚愈发酸胀,体力快到极限,却丝毫不敢减速。
而跑着跑着,眼前忽然出现一条小河,河面略宽,不知深浅,冷澈澈的荡着清寒水纹。
老天爷啊!
闫涵心气一泄,哀嚎一声,自己不通水性啊!
有那么两秒钟,他真有闭目等死的念头,可转念一动,强大的求生意志又逼使他坚挺的立在原地,想拼上最后一票。
他转过身,就像之前的张千秋那样,正面迎着鬼物。
“啊啊啊!”
他嘴里乱喊乱叫,双手挥舞,近乎疯癫的冲过去。
砰!
下场更惨,丫直接飞上了天,在河面上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pia的落在了对岸。
完了!
闫涵一闭眼,似等着自己四分五裂的样子。结果掉在地上,才发现没事,力气没有想象中的大,而且有厚厚的草甸缓冲,只是浑身疼痛。
顾不得多想,他顺势滚起身,慌忙又往东边冲去。
他这一动,那鬼物倒是一惊,竟扯着脖子开始骂街:“卧槽,你别往那边跑!”
…………
练功场。
雪落青松,银白一片。
小斋坐于浮雪之上,发梢和肩头已结了一层薄霜,鼻间没有淡淡的呵气,仿佛停止了呼吸。
从去年春天起,她便修习雷法,到了今年冬,整整十七个月,才感觉有突破的迹象。这还只是金雷,还有木、水、火、土四雷需要修习。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