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如意闻此,颇有些赞同:“莫凌此次对冬离这般上心的确不大正常,若非跟他甚有关联,怕是不会如此行事!可沙漫已经故去十几万年,怎么这会儿才想起呢?”
“不一定是沙漫本人,也许跟她有些关联吧!”云华将手从紫藤花串上收回,轻叹一声,“沙漫,原也是个可怜的,她那般热情痴情之人,一生为了追求至爱,最后连祖辈传给她的明月宗也生生葬送了,育出莫凌这等无情之子,她怕是费了许多心思!”
冬如意跟着一叹:“她定是伤透了心,不想儿子重蹈她覆辙,才那样做的吧!其实,依我看,她走上那样的极端也许是最后明悟了,算不得错!”
你这是感同身受吧!
云华睨了她一眼,转移话题:“既非天生,冬离的寿限问题,你就不必忧心了,想必这么多年过来,她的存活还不定是跟你的延元丹有关呢!”
“是啊,若真不是天生,那她就没有八百年寿限一说,我原也是奇怪,何以延元丹能有这样逆天的奇效!”冬离能不受寿限影响,冬如意可是大松一口气。
“假如七十多年前,冬离是被有心人所害,那么留她在莫凌那里,说不定更稳妥!你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提及此事,冬如意就心乱如麻:“不知怎么,我心里总有一股不踏实的感觉,即便看着冬离完好地出现在眼前,也还是不觉踏实,她一个小丫头,人畜无害的,为何会有人专门针对她呢?”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因果,也许她有什么事瞒着你,现在的小丫头们个个心思活着呢,她虽没什么法力,但心智又不迟钝!”
“是啊,我也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冬如意颇有些伤怀,感觉自从冬离的身世被披露之后,他们母女二人之间无形中多了一道隔阂。
眼瞅冬如意又要陷入感伤,云华摇了摇头,再次转移话题:“晋封赛的事,你还得多辅着点晁进,他在炼丹水准上还是要稍次于你,经验也没你丰富,这次申请炼制太无丹的一共四人,瑶山二人,霄海一人,焰湖一人!咱们已经连续好几届没出一个一品了,这回说什么也要挽回颜面,务必保一争二!”
“焰湖殿的是谁?”冬如意有些意外,此前焰湖是没有人申请炼制太无丹的。
“前些日子,晏道之的长子晏诚据说炼成了太无丹,晏道之专门跑过来,替他儿子求个情,让他到时参加晋封赛,露露脸!”
“这,是不是有些仓促了些,太无丹不比别的丹药,施展时最不稳定,也是最容易坏丹的一类,万一到时失败了,岂不露脸不成,反丢脸了?”
“这你就别管了,晏道之亲自找来,我总不好驳了他脸面,反正到时丢人的又不是咱们!”
“那这次瑶山的两个,你觉得都能成吗?”
云华蹙了蹙眉:“张忠,我不担心,谢围,怕是有些勉强!”
“谢围,人倒是老实,就是天赋差了些!”
“正是!但近来他似乎有些突飞猛进,许是悟到了窍门!”
“炼丹不就是这样,怕就怕反应迟钝,一辈子找不到窍门,一旦找到了,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偏这个窍门还不是口传身教就成,须得自己去领悟才行!”
“是啊,有张忠作保,谢围冲刺,瑶山只要有一人顺利炼成就能稳住脸面了!”云华虽有些担心,但相较前几届,对张忠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平日繁忙,云琴和云琤,需不需要我出面,冬离不在,不需延元丹什么的,我的时间一下空出来!”
“也好,她们两个本来也烦我指点,不若交给你!”
“你就是性子急,两个丫头还年纪轻轻,何苦逼迫她们!”
云华闻言,点点头:“不过,你也别由着她们的性子来,只管严加管教!如今,潇山那边,手伸得越来越长,瑶山若是不能自立自强,早晚要像沧河殿,成了那边的傀儡。当年,明月宗的灭亡,潇山怕是脱不了干系!”
“倒也不一定,严格说来,明月宗本就渐趋没落,沙漫就算不为了自己,也难拧转其颓势,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是沙漫运气背罢了!”
“你说,莫凌会是沙漫和那个人的孩子吗?”云华忽地想起一人,走近冬如意,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些。
冬如意听及,微微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双眼轻瞪:“怎么会?他不是炼气士么?而且,莫凌降世之时,他已经寂灭了啊!”
云华若有所思:“不然,为何紫武会收了莫凌为徒?”
冬如意同样拧起了眉头。
遥远的雪凌山上,冬离已经大概收拾好,其实她也没怎么收拾,因为莫凌都说了,吃喝拉撒她不必管,那就只是好好收拾一下心情和心思而已了。
从来没有闭过关,这一关就是五百年,而且还是同莫凌一起,一想到要跟他关在一起五百年,她就心跳如鼓,怎么拿手摁都摁不平静。
但眼前的莫凌似乎淡定得狠,面上全无什么表情,仿佛接下来要做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冬离暗下吐舌,跟着他来到后山山顶。
发现有一片竹屋篱舍,此时,关桥正拿着什么东西在竹舍前的地上刨着什么。
见他们二人过来,他停下手中的活计,冲莫凌躬身行礼:“君上!”
莫凌点点头:“此后五百年,我闭关不出,你和小尤若有什么事,自管出山去,不必叨扰于我!”
“是!”关桥垂着头,但眼睛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