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道:“回裕亲王,寻得白马,已然断气了。”
楚澈记得陌莉往白马的腹部扎了一箭,他又踢了两脚,死了也不难理解。陌莉垂着的眼阴晴不定,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所以你没把它扛回来?到底是你去之前就死了,还是你去了之后才死的?”
随从口塞,半晌道:“属下去时就已断气。”
陌莉摆摆手道:“算了,一头畜生而已。”
总的来说,秋猎让陌莉还是蛮开心的,除了受伤一事以外。不过这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她翘着脚,依旧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然后跟沉鱼落雁几个丫鬟大声讲笑话,笑得前呼后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知不觉地被她所吸引,她一点也没有王妃的端庄贤淑的光环,可是却很有感染力。楚澈望着她,有点莫名的心酸和苦笑。但看到她笑时,人也会莫名地觉得有些轻松起来。
她一点也不像外面传说的那样,为什么他没有早点遇上她。楚澈眉头紧锁,仿若看见陌莉也正看向他,双目对视,勾唇笑着。
夕阳西下时,队伍收拾了一番,准备往回赶了。来时陌莉骑的马,可回去时马没有了,她也伤了,自然不能骑马。
夏凝香周到地说道:“不如姐姐与我一起坐马车吧。”
陌莉还没有嫌弃,沉鱼就有些嫌弃道:“那怎么好麻烦夫人,反正这里还有这么多将士也有马匹,还有裕王爷在,他很乐意将马让给小姐骑坐呢!”
这话声音虽小,楚凌云却听见了,挑了挑眉头,陌莉回头斥了一句:“没大没小的,岂能这样说话呢。”然后又笑眯眯地对夏凝香道,“难得妹妹这般体贴,我就坐妹妹的车了。”说着就让沉鱼扶着上了马车。
紧接着夏凝香欲上,楚凌云驱马走过来,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夏凝香抱起,搂进怀里同坐在马上。夏凝香呼了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顿时羞赧不已。楚凌云道:“马车就让给王妃坐了。”他岂会放任夏凝香跟她独处,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呢?
夏凝香窝在楚凌云怀里,温柔地点点头。楚凌云便怀抱美人驱马走在前面,念珠对沉鱼投来挑衅的一笑,亦跟着去了。
沉鱼也不恼火,安顿好陌莉,淡定地道了一句:“狗仗人势,果然屎很香。”
陌莉欣慰地道:“好觉悟啊!”晃眼看着旁边骑马过来的楚澈,于是一抹浅笑:“裕亲王。”
楚澈很镇定的神情,像是重新在审视陌莉一般。
“王嫂,欲速则不达,你可得有耐心。”
陌莉轻哼一声:“耐心?我不需要。”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对楚乌龟有耐心。无情则无心,无爱则无耐。楚澈不会懂的,不过她很高兴认识楚澈这样的人,就像和她一样,闲散的很,对什么事都很淡然。
楚澈一怔,看着陌莉清澈的眼眸,仿若眼前的一切都不值得她有一丝情绪去烦恼,她云淡风轻的让楚澈有些不明。
“再见。”
陌莉拉下帘子,马车里很软和,陌莉靠着没有丝毫的不舒服,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忽然睁开了眼,深深地嗅了嗅马车内一丝香甜的气味,道:“这车里的香味还真有些特别。”
沉鱼被特许留在马车里照看陌莉,闻言也动了动鼻子,嗤道:“这有什么特别的,风尘女子都有这股味道,俗称骚味。”
回到王府之后,陌莉自然是哪里也不能去了,只好乖乖待在依兰苑里养伤。
夏凝香面带关怀地来看她,还带了不少滋补的药品,彼时陌莉躺在贵妃椅上吃着葡萄,抬头见夏凝香进来,立刻笑脸相迎,道:“夏妹妹来了,沉鱼你怎么不传一声呢。”
沉鱼从外面进来,手里摘了新鲜的花插进花瓶内,屋里清新不少。
夏氏柔柔道:“姐姐有没有好一些。”她让念珠把带来的补品都过手给沉鱼,沉鱼尽数收下,便又关心地与陌莉道,“姐姐,你的头还疼吗?手臂还能动吗?”
陌莉笑了一声道:“是大夫太夸张了而已,这一时半刻好不了,不过死不了。”
“姐姐就别想那些了,先把伤养好了才是。”
陌莉叹了口气,躺入贵妃椅,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氏:“我韩轻浅真是命运多桀,还好没有丢了性命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经过这件事我还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夏凝香轻轻一笑,像一朵水中杨花,道:“那姐姐想明白什么了?”
陌莉缓缓靠了过来,托起夏凝香的一缕长发,夏凝香眼光闪了闪,只见陌莉淡淡闻了一下,道:“你这身上的香味,细细一闻起来,好独特,好像在哪里闻过。”
夏凝香脸色一白,陌莉嘴角勾了勾,“楚凌云眼光着实不错啊!不过我警告你,就算我跟楚凌云离婚,这王妃的位置也不会是你的!”
夏凝香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苍白而楚楚可怜地问:“姐姐你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陌莉挑了挑眉:“非要我把话挑明了?我即刻让人上山找那匹白马,查一查蛛丝马迹,你觉得如何?不过也有可能什么都查不到,是我冤枉了你。”说着就笑眯眯起来,“可我就是很喜欢冤枉你啊。”
夏凝香垂眸不语,眼角泪落,无辜极了。
陌莉移开身子重新靠在床头,懒洋洋道:“你最好别这般委屈的模样,看得让人心烦,我不可怜你,当真还有脸来我依兰苑受我羞辱,你也真是应该被羞辱呢。”想起夏氏三番五次加害她,她内心就愤愤不已,若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