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华一步一回头,想留不敢留,想走又舍不得。
在心里,她一直都希望洛经年与凤遥华能有个完美的结局。
洛经年的痴情和为情不顾一切的勇气,让她既不解又敬佩。
而沈兰醒,则是个局外人。
那两个人的世界,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要涉足。
当她又一次回头时,一袭白衣悄然飘落于身前,轻轻拉起她的手。
“你怎么来了?”
沈遥华吓了一跳,心里却在霎时间平静下来。
好像他本来就该找到她,在该出现时出现一般。
而有他在的地方,总是月明风清,时光静好。
公玉爻淡淡一笑,拉着她一同跃上一侧的树干之上,揽着她一同坐了下来倚着树身懒洋洋道:“我来陪你看戏,刺猬怪你可以走了。”
‘刺猬怪’是洛经年给墨夷苍楮起的新称号,不想公玉爻也用了起来,惹得沈遥华吃吃而笑。
“难道只有你们能看我不能看!”
墨夷苍楮愤愤然回了一句,转身走到离二人远远的地方也上了树。
“洛经年给没给你讲过他们之间的事?”
沈遥华扒着树枝拼命向前探着身子,口中问着,眼睛则死死盯着缓缓而行的凤遥华。
她看过凤遥华的画像,一个背影风华绝代。
而她的正面,更是无处不美好,无处不惊艳。
公玉爻一把将快要掉下去的沈遥华扯了回来,懒洋洋道:“那是他的私事,他怎么会告诉我。”
这时的凤遥华已走到洛经年面前。
高挑冷艳女子如暗夜之中最妖娆的花朵,傲然怒放于白衣翩然的洛经年身前。
洛经年捂头的手放了下来,怔怔盯住了凤遥华,两人之间只隔了咫尺之距,却仿若隔着千山万水般遥遥相望,各自不语。
“他们……真怪。”
隔着数丈距离,沈遥华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旁边的沈兰醒更是让人觉得怪上加怪。
公玉爻折了根柔韧的长枝在手中缠缠绕绕,垂着长睫淡淡然道:“有什么奇怪,无缘对面不相识而已。”
转手间他便将一根长枝编成环状,而后轻轻戴在了沈遥华头上。
简简单单的圆,因有翠绿的叶片为帘,便令少女生出满满的精灵之气。
沈遥华随手摸了摸,注意力便又转到了前方。
沈遥华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对视着两人,感慨的说道:“他们不可能认不出对方的,他们认识了很多年,洛经年为了她可以入魔,凤遥华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心中也是有洛经年的,他们根本就是两情相悦,只是从前没有明说罢了。”
公玉爻伸手打开她的发,让那如水般顺滑的乌发肆意流泻而下,一边用手轻轻梳理着一边笑道:“所以说有什么还是早说早做为好。”
“别闹。”沈遥华反手在公玉爻手上轻拍一下,随即又赞同的点着头道:“你说的对,两个人都藏着掖着的,到最后就会像他们一样可怜了。”
“他们哪里可怜?”
公玉爻漫不经心的问着,手下忙碌着将她两侧的发也梳顺。
“真可怜。”
沈遥华也是漫不经心,看着仍旧不言不语的两人和一步不肯挪动的沈兰醒,不知怎么便觉得尴尬起来,口中说的可怜也不知到底是说谁。
“你不觉得你操心的太多了么?”
公玉爻将她及腰长发整理的像绸缎似的披在身前身后,满意的停了手。
不习惯披散着头发的沈遥华轻轻晃了晃脑袋,乌发立刻水波似的漾起涟漪,倒也有些别样的美妙感觉。
沈遥华便也不去管头发了,看着似乎要将自己站成化石似的三位,皱起眉头道:“我也不愿意理他们的事啊,但是他们一个一个都会来找我麻烦的。”
所以最好还是远走高飞去吧。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难。
公玉爻似笑非笑道:“你现在回西巫,闭关炼玉,踏踏实实修炼个十年八载的再出来便没人能轻易找你麻烦了。”
他是真的希望她能老老实实在山里待着。
天下将乱,到时各路妖魔鬼怪齐出,天灾**齐降,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他很愿意当一个看客,倒一盏茶,斟一杯酒,悠哉游哉看着世间百态。
有个合意之人能陪着看固然会添许多乐趣,但那个人绝不能是沈遥华。
让她多经历一些风霜固然于她有益,但是……他不喜欢。
所以,公玉爻一把揽起沈遥华纤细的腰,瞬间便飘出数丈。
他确是用飘的,轻盈的如风中柳絮,掠过高高的树冠,衣袂翩然,似要追月而去一般。
“等等再走啊,他们还没互诉衷肠……”
沈遥华的声音飘在风中,转眼便又随风散去。
墨夷苍楮眼睁睁看着两人身影在空中消失,忍不住眉头大皱,瞬间失了偷窥的兴致,悻悻然下了树,腾身向皇宫处而去。
不出意外的话,公玉爻是不会再让沈遥华出现在皇宫之中了,甚至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世事充满未知,他便是最大的变数,避之为上。
但他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虽然没有真正的干涉什么,但总是让人心里觉得不安。
比那在山中僵立的三人加起来还要让人不安。
墨夷苍楮迎风急驰间面色愈渐冷然。
此间事了,墨夷小白情绪稍稳之后,说不定他便要回魔界一趟了。
墨夷小白此次先是被人威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