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睿望着沈约匆匆远去的身影,心中微微一沉,他急忙将张山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张山点头答应后走了出去。
三个多时辰以后,张山才风尘仆仆的赶回到寺中,他来到韦睿的禅房之中,将门关上后,轻声的对韦睿说道:“将军,我已经打听到了。”
“噢,慢慢讲来。”韦睿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沈大人离开寺院之后,到了离此地十多里地的一处尼姑庵。”张山一直远远的跟随着沈约,不敢让沈约发现自己,那沈约完全没有丝毫的防备,一路奔向目的地。
“尼姑庵?”韦睿听后微微一愣,这宰相大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到一处尼姑庵中去?此中必定有什么事情。
“下官就打听到这些,别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张山老老实实的回答。
“张大人,真的是辛苦你了。”韦睿知道张山已经尽力了,便温颜说道。
“将军说哪里话,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下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不明白,需要再想一想。”
“是,将军!”张山应道,随即走出了禅房。
普贤寺中,韦睿自禅房之慢慢踱步出来,前方大雄宝殿之中,隐隐传来众僧诵经之声。韦睿站在院中,因为张元知的事情,他心中原本是有些烦躁之意,此时站在那里静静的聆听着那柔和低沉的声音,心中渐渐平和起来。
“韦将军……”方丈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
“方丈!”韦睿回过神来,急忙转身答道。
“韦将军此次前来,想必是未惊动官府中人吧。”方丈微微一笑,若韦睿是打着官府的旗号前来本寺,只怕此时,寺中便不会有如此安静的时刻。
“方丈师父果然是聪明之极,我韦怀文此次前来,确实是微服私访。”韦睿微笑回答道。
“韦将军此时是否有话要问?”方丈此时已经不想再来这些虚套的东西了,这韦睿执意留宿寺中,必定是有事情要询问自己,在那当朝宰相沈约的面前,他自然是不便讲出来。
“方丈与张元知大人,交情自然是极深的吧?”韦睿沉吟了一下,还是讲了出来。
“已经是二十余年的老交情了,自然是熟知。”方丈实话实说。
“张大人临难之前,可否找过方丈大人?”韦睿想起那杂乱无章的方丈之内,萧纪定是没有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红尘之事,已然远离本寺,不知韦将军何出此言呐?”方丈心中一沉,眼前的这位韦睿,可远不是普通人的聪慧,他能想到别人未曾想到的事情,只怕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早已经被他看破。
“殿下来寺内之前,这红尘之物只怕早已经离寺了吧。”韦睿语气平淡之极,但方丈听闻后却是极为震撼,他对于这位韦将军是早有耳闻,但是韦睿此时一语道破他埋藏于心中的秘密,他还是倍感吃惊。
“阿弥陀佛……”方丈只得敷衍了一下,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方丈,若是有难言之隐,可否由怀文先起个头,如何?”
“这个……”方丈不知韦睿此言何意。
“方丈请里面说话。”韦睿邀请方丈进禅房之内叙谈,他示意张山注意外面的情况。那张山自然是瞪大了双眼,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禅房之内,韦睿泡好了一壶清茶,给方丈倒了一杯,方丈望着眼前袅袅升起的热气,一时无语。
“二十年前,雍州地界有过一件大事情,方丈可还曾记得?”韦睿轻轻啜了一口茶水,这寺中的茶叶想必是放得久了,香气也变得淡了。
“不知将军说的是何事?与我老僧有何关系?”方丈自然不明白他为何提起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张大人嫁女!”韦睿喝完自己的这杯茶,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的方丈,那方丈脸色突然一变,但随即目光淡然。
“老僧自然记得,张大人女儿嫁入了范家。”
“方丈果然记性极好,怀文有一事不明,在此想请教方丈。”韦睿自然看到了方丈脸上那一闪即过的诧异。
“将军请讲,只要是老僧能记得的,定然会告知将军。”方丈此时已经知道,自己根本敌不过眼前的这位平北将军。此人心智极高,能想常人所不能想的事情,此人若是想做的事情,只怕是没人能拦得住。
“怀文只问方丈三个问题,方丈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怀文带着这三个问题来到寺中,想必方丈已经明了于胸,怀文为何单单只问这三个问题。”
“将军……请讲!”方丈微微苦笑了一下,不管这韦睿想问什么,他都只能回答了。
“第一个问题:张大人临难之前,他的千金张绮凤,是否来过本寺?”
方丈呆了一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韦睿这个问题了。
“第二个问题:张大人寄放于方丈之处的物事,方丈交与了何人?”韦睿将第二杯清茶喝了下去。
“……”
“第三个问题:代替张绮凤小姐易嫁的那位女子,究竟是谁?”
方丈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苍白,韦睿的这三个问题,已经将他的心理防线全部击垮,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的将韦睿蒙混过去,想不到眼前的这位韦将军,不单单是领兵打仗的高手,更是破解疑案的奇人异士。
“方丈,这三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韦睿看到方丈面前的那杯茶已经凉透了,便将茶水倒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