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现在想来,那人赶去之时,只怕是萧宝融已然身死。”
“他------去迟了?”萧衍呆了一呆。
“正是,想必他是来迟一步,令惨案发生。”
“如此说来,定是子良赶去了。”萧衍冷冷的说道,“能猜出我的心事之人,那时恐怕只有子良了。”
“皇上所料不错,那竟陵王萧子良已然猜到了萧宝融的结局,但是他还是来迟了,他到时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不过那打伤郑伯禽之人,只怕不是萧子良,那萧子良断然没有这么好的武功,据微臣猜测,打伤郑伯禽的,想必便是那逸世的高人古逸山。”
萧衍感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韦睿,突然间变得可怕起来,他的可怕之处在于,他可以清晰的还原当时的情景,在郑伯禽回来复命时,他隐约已经猜到了是谁打伤了他,在他认识的所有人里,只有那古逸山有这样的本领,因此能伤得到郑伯禽的,只能是古逸山,只是古逸山此人自己是万万碰不得的,即使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也只能是当作不知道罢了。
“皇上您还记得在王爷身边的那位宇文都吗?”
“------”
“他便是那日的幸存者。”韦睿看到自己的白子已经将三颗黑子围得死死的,他坦然的将那三颗棋子收了起来,“皇上您可不要分神了,您看你此时已经被微臣吃掉了三颗棋子。”
萧衍面色灰白,他想起那已经死了的六弟,居然收留了萧宝融身边之人,这种打击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若那宇文都是萧宝融的人,那他要杀自己,便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据臣了解他是古逸山的弃徒,想必当年古逸山收留了他,而他始终不肯放下自己心中的仇恨,想来那古逸山也再无任何的耐心,只能将他赶下了山。”
“------为何他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萧衍有些不明白,若他只是萧宝融身边之人,萧宝融已死,而自己也已经逃出生天,为何一定要为那萧宝融报仇不可。
“因为皇上您杀了他的妻子。”韦睿慢吞吞的回答道。
“他------他是?”
“他是萧宝融的姐丈。”
君臣二人此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韦睿讲完这些后,心中也是十分的难过,日前他偷偷来到同泰寺中,与方丈进行了一番长谈,最终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了一起,对于萧宝融的死,他原本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可是自从与范家之人相识之后,他突然很想了解萧宝融的过往,那位酒醉后身死的少年,只怕在临死之时,对这世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留恋,对生在帝王之家的万般痛苦,死对他来讲是一种极好的解脱。
“这些事情,与那位范夫人,有可关系?”萧衍沉默许久之后,方才慢慢的问道。
“------皇上,微臣以后所讲的,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只是这种猜测未必就不是事实------当日前去营救萧宝融一家的,一定是萧子良和古逸山,而逃出来的生还者,想必还有另外一人------皇上,据微臣大胆猜上一猜,那日竟陵王萧子良,定然也是救出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