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之上为什么不供出你的主子。”范允承给他倒了一杯酒,将筷子递给燕飞。
燕飞冷冷地看着他,面露凶光,此时他若动手,范允承必死无疑,那站在他身旁的张山,只怕连反应的时间都不会有。
“这汤味道不错,尝尝看。”范允承抿了一口酒,毫不在意燕飞脸上流露出的杀气。
“你来不是只为了送些吃喝吧。”燕飞冷笑一声问道。
“说的不错,我想知道答案。”
“答案?哼!那只有下辈子见面的时候再说吧。”燕飞把面前的酒一口喝干。
“你这是何苦,我爱惜你一身武功,如果你……”
“大人就莫再说了,燕飞不是个好人,不值得你爱惜。”燕飞打断了他的话,他根本无需和这位范大人说这些,自己生也罢死也罢,都不会有人在乎,何况这位范大人一早就说过,他的主子已经将他抛弃了,即便自己杀了范允承,又去找何人去邀功?
“有才之人皆值得爱惜,做这些事情,不是因为你天生就是个恶人,而是你跟错了人。”范允承正色说道。
“哈哈哈……承大人看得起在下,只不过燕飞只有几天的时间可活,敢问大人你如何爱惜在下?”燕飞嘲笑着道。
“……喝酒吃肉吧,也不枉我爱惜你这个人才。”范允承站起身来,将手搭在燕飞的肩上,用力按了按。
燕飞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自幼练武,以为自己也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可是就在范允承将手搭在自己肩上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由衷的欣赏,是可以融化自己石头般的内心。
范允承走后他呆呆地坐在牢里,他突然想到,那日遇到的那个老人,身法诡异,颇似本门的功夫,只是要比本门功夫快,快了许多……他一直想着这些事情,直到日落时分,他才端起碗将范允承送来的汤喝了个干净,将两盘菜也吃了个底朝天,吃饱喝足后他倒头大睡。
范允承待张山将碗碟收拾出来以后,悄声问道:“可是无人看见?”
“大人放心,这几日都是我在当值,无人知晓。”张山悄声回道。
“那就好,辛苦你了,张捕头。”
“大人少年才俊,聪慧过人,将来必是我朝依重的人,张山乃是一介武夫,能为大人效力是我的福分。”张山所言绝非阿谀奉承之言,而是由衷之言。
“不可这么说,我范允承能活到现在,多亏张捕头鼎力相救啊。”
“惭愧惭愧,大人莫放在心上。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您快些离开。”
“也好,那我先告辞。”范允承低声应道,他回头望了望大牢之内,里面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心中略微有些担心,但是事情已经至此,开弓已没有回头箭了,他明知自己日后会担着一个大不是,可是与燕飞之间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始终驱散不掉。
第二日午时,狱卒前来送饭之时,发觉燕飞已经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