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南与了方斗法胜了一筹,和尚一颗向佛之心深受打击,气得他脸色潮红,好像是中秋熟透的山桃。了圆看到了方满脸通红,沉声说道:“师弟莫恼,且看师兄法力!”了圆言毕,面露庄严法相,心中默诵阿罗汉结集三藏宝经,和尚身后妙莲涌现,禅诵声声,显出诺迦跋哩陀尊者法相。此经甚妙,是西天五百罗汉正统修行法门,可勾动天心秘韵,召唤罗汉法身。诺迦跋哩陀尊者,即为侍奉佛前的举钵罗汉。举钵罗汉身披法袍,浑身都是肌肉疙瘩,右手单手举着一只银灰色的钵盂。此钵盂外面镂刻满了佛文,看似只有面盆大小,其沉重之势一点也不亚于一座须弥山。举钵罗汉猛喝一声,右手托举着钵盂向前疾挥,钵盂骤然变大,发出灿灿银白之光,其上佛文法符缠绕飞旋,嗡嘤之音长响不绝,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陈剑南的头顶压去。眼看巨钵砸下,太清玄一无为道尊神色漠然,脸上毫无波澜,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手上拂尘再次轻描淡写的一扫。只见拂尘上道光急涌而出,摧枯拉朽一般吹飞了了圆和尚头顶上的佛气佛光,举钵罗汉法相就像被阳光曝晒的干冰,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飘散。原本沉重如山银芒闪闪的钵盂一下子化开,化作无数的光粒子飘散,一点儿声响都没有。法相被灭,这回轮到了圆和尚的一张圆脸绿了又绿。太清玄一无为道尊手上拂尘接连挥劈两次,只见拂尘的白毛上清光洒出,不见任何气旋,不见任何声响,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的法相就此湮灭。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的法相相继湮灭,了远和了乐的法力得不到加持,战力骤减,被陈剑南凌厉的剑光逼得连连后退。陈剑南逼退二僧,冲出了包围圈。陈剑南疾踏凌虚步,同时喝道:“怎么样,还想追来不成。若不是看在空心老方丈的面子上,贫道早就杀了和尚。”了圆和尚摇了摇头,失笑道:“到这个时候,你还不幡然悔悟,还搬起大慈大悲老方丈的法号,为自己的脸上贴金,简直就是无耻之尤。”“若不是方丈欲以大慈悲化解你心中的戾气,若不是行前方丈有言在先,和尚早就取了你的小命。”陈剑南去势不减,喝道:“和尚,并非贫道怕了你们,且先让贫道的爱人安歇,等回过头,我们再来一个了断,可好?”了圆和尚不依不饶,沉声喝道:“陈剑南,用不着找借口。此时了断,正是好时机。等你跑得无影无踪,天知道你会去哪里祸害无辜百姓!”陈剑南心中气怒,道:“了圆,你口口声声说贫道祸害无辜百姓,你这是逼贫道杀你!”了圆自持佛法高深,哪里怕陈剑南的威胁,道:“你扪心自问,贫僧所说的话可是真话。你精神失常的时候,在东集市滥杀无辜,灭门两家,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陈剑南冷笑,道:“和尚连自己都调侃,可见不是个好东西。”了圆和尚张了张嘴没有出声,情知自己失言,说到自己的头上了。了远见师兄困窘,接口道:“疯道,用不着言语犀利。若是还不回转山门,这官司打到方丈那里,也是你没理!”陈剑南知道跟和尚说什么理也没用,就道:“了远,用不着说什么理不理的,你们奈何不了贫道,只能跟在后面吃风!”陈剑南这话说得几个和尚心头火起,八僧一路上跟在后面吃苦喝风,被他耍得还真不少。了远和尚气得光溜溜的头顶上冒起一团火光,施展缩地成寸大神通疾追直赶。另外三个和尚也都呼喝着,加快速度疾赶直追。杖影和法术攻击不断在身后逼来,陈剑南左腾右蹿,心里头大为光火,怒道:“和尚,你们还有完没完,非要被贫道杀了,你们才甘心?”了远前冲的身体如同一道幻影,喝道:“笑话,疯得够呛,竟然还敢威胁贫僧。你最好老实点,不然的话,贫僧就可能失手杀了你。”陈剑南躲避着身后的法术攻击,嘲讽道:“了远,你要杀贫道,直接说就好了,不用拐弯抹角。”“你头上的伤疤还没好,身上还流着血,就敢威胁贫道?”了远被陈剑南说到痛处,愤怒的咆哮了一声。他的身后佛光疾涌,梵唱声声,浮现出贤善**圣光王佛法相。佛陀是个身材瘦巴巴皮肤干黑的老者,身上裹着一袭普普通通的灰褐色土布僧衣,样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像常年在田边辛苦耕作的老农。但是他的头顶**常转,宝光四射,身后显空灵青山,青山上菩提宝树枝繁叶茂,潺潺泉音荡人心扉,七层宝塔禅音不绝。“疯道,受死!”一笼圣轮法光从佛陀头顶的**上照出,无数金灿灿的刀刃瞬间凝聚。此佛法攻击为圣轮庚金刃,每柄佛法凝聚的刀刃都发出灿灿金芒,呼啸破空,乱杂杂的朝陈剑南身后劈去。道与佛并非天道上的互斥法则,因而圣轮法光照在陈剑南的身上,并不会造成伤害,反而有一种如沐暖阳的感觉。魔与佛是天道上的阴阳两面,互为相斥法则,天下邪魔皆对佛光畏之如虎。圣轮庚金刃为佛法凝聚,其犀利程度已经超出了普通人所能想象的极限,寻常阵法加持防御机能的甲胄在其面前就像豆腐一样脆弱,完全不堪一击。陈剑南在前方疾奔的身影左闪右避飘忽不定,他的身形闪动间总有金刃从旁掠过。陈剑南的身体与金刃交错的时间差极短,两者的速度又都极快,视觉上总感觉被击中了,看上去着实也够狼狈的。但是一来没有血花溅起,二来陈剑南疾行速度不减,想来是没有击中吧。这一来二去的,陈剑南的逃速不见其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