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辰逸想到这里,心里顿生警觉,自从胡杨里的那场战斗之后,他对这些身怀奇技的“高人”本能的产生了戒心。
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向对方道谢,肖文锋也是同样的想法,靠近他的身旁,持刀护住了门户。
张子祥见状也不为意,笑意吟吟的扫了两名少年一人,目光落在了云中月和门口的十五名汉子身上。
云中月吃了一记神雷,心里又恨又惊,但是张天师的威名和天师府的实力,又实在惹不起,但是此人心机深沉,面上仍是笑容可掬。
拱手朝张子祥行了一礼,神情恭敬的说道:“真人名扬天下,云某久仰得很,一直无缘亲近,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冲撞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云中月闭口不提张子祥出手在先的事,反而先说自己的不是,又出言躬谦,给足了天师府的面子,只是因为看出了两名少年对张子祥出手相助并不领情。
一时弄不清张子祥的来意,说不定对方只是碰巧路过,一时兴起,出来打抱不平,所以降低姿态,希望对方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张子祥乃有道高人,如何看不出对方的心里,拱手回了一礼,朗声笑道:“太玄门主宽容大度,不计贫道一掌之仇,贫道实在万分感谢,不过,贫道受好友之托,要将这两名小娃娃安全带回天师府,所以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云中月一听,一颗心立时沉了下来,对方既然是专门为了这两个小子前来,那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了,脸上不阴不阳的说道:“想不到堂堂张天师,也想要夺得鬼谷遗书,在下实在是佩服得紧…”
张子祥闻言,仰天笑道:“我天师府自先祖道陵开创千年基业以来,门中道术不下万千,每日用功参悟,尚且自顾不暇,焉有时间参阅别家杂书。”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天师府乃是道家的泰山北斗,光是一部五雷神霄大法,便是道家无上法典,即使资质绝纵,也要数十年苦功才能修成,哪里用得着偷师别人的技法。
话语中的含义更是不言而喻,被你太玄门当做宝物的鬼谷遗书,在我天师府的眼里不过是不堪入流的杂书,身段地位,高下立判。
云中月被他呛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立时上来拼命,不过他有自知之明,明白双方实力的差距,心里恨声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早晚有一天,我太玄门要将你天师府踩在脚下。
皮笑肉不笑的朝着张子祥拱了拱手,说道:“张真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言毕,转头朝着身后的门人说道:“我们走!”
话音未落,人已展动身形,如飞鸟一般拔地而起,转瞬间便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夜里,那十五名身披蓑衣的汉子,也翻身上马,走了个干干净净。
宇文辰逸和肖文锋已经从二人刚才的对话中听出了张子祥并无恶意,翻身拜倒,诚心谢道:“真人大恩,小子们没齿难忘,还请受我们一拜。”
张子祥朗声笑道:“怎么,你们不怕我是来杀人夺宝的么?”
宇文辰逸闻言,心想,他既然现身到此来救我们,必定知道事情的因由,要是不说实情,反而显得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心中计定,再次一拜,说道:“不瞒真人,我们自在塞外卷入李淳风被杀一事之后,连番被人追杀,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有些杯弓蛇影,孟浪之处,还望真人勿怪。”
张子祥手捋长须,点了点头,脸上并无半分责怪之色,说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小心谨慎本属应当,起来吧。”两人应了一声,翻身站起。
张子祥又道:“你们转过身去,我给你们去掉太玄门的追魂咒,这东西留在身上,你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他们追踪到。”
“什么,追魂咒?”
两人一听,都怔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张子祥道:“你们捞起衣服,互相察看一下对方的背心便知。”
两人依言,各自捞起衣服,果然在对方的背心处,发现了一块手指大小的红色印记,深入肌肤之中,弯弯曲曲的,很像一片柳树叶子。
都是吃惊不小,弄不清楚,这东西什么时候印在背上的,而且在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
张子祥见了二人疑惑不解的神情,淡然一笑,说道:“这个咒印,名叫五柳追魂术,只要沾上,无论你远在天涯海角,施法者也能感知得到。”
言毕,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宇文辰逸:“在你们进入归元庄之前,杨鹤轩便命人在你们睡的床上设下了咒印,你虽然机警,但却没有半点江湖阅历,如何能够想得到这些伎俩。”
宇文辰逸闻言,恍然大悟:“我说他们怎么那么快就能找到我们,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他们这次轻易的退去,除了畏惧真人之外,也是仗着这个追魂术了!”
张子祥赞许的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小娃娃,生就慧根,一点就透,难怪太阿神剑会择你为主,不错,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也不枉贫道渡你们一程了。”
宇文辰逸心中一震,暗道: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得了张真人的法眼,可笑我们还一直蒙在鼓里,要是对方有片刻歹意,哪里还能活到现在,他既然现身出来救下我们,必定还有后算。
当下,朝着张子祥再次一拜,说道:“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还请真人明示。”
张子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