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要招降你,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也罢,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今日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弓弩手准备,给我杀!”
金兀术恼怒之下,立刻下令弓弩手发起进攻,霎时之间只见箭如飞蝗,密密麻麻的向着杨再兴射了过去,纵然武艺再高,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躲闪的份,杨再兴无奈之下只能将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以抵挡敌军的弓箭。
好在女真的弓箭手本来就不多,只有千余人,骑在马背上集体抛射的准头也并不太好,再加上杨再兴的武艺也确实了得,这才能够勉强支撑,然而即便是舞得再好,也不是说当真就是密不透风,只是眨眼之间,杨再兴的身上再添了数道箭伤。
“看起来我杨再兴今日当真是死于此地,实在是不甘心!”杨再兴苦笑一声,骑着马且战且退。
现在他的战马身上也都有了箭伤,两支雕翎箭插在战马的身上,好在这匹战马虽是驽马,却也颇通灵性,舍命护住,坚持着往前奔跑。
杨再兴很快就退到了河边,这时候由于他想潜逃了一段距离,女真人的羽箭射程不足,即便是几个力大,羽箭能够射到他面前的,也都被他轻易拨打掉,造成的威胁极其有限。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应该怎样离开这里?刚才身体和战马完好的时候闯阵都被逼回来了,现在不管是我还是战马,都已经受了伤,这是根本不可能再闯出去了,而在这里耗着的话,不用说别的,仅仅是流血的时间长了,我都无法活命。我杨再兴不怕死,刚才在战场上杀了女真人的一员大将和上百名小兵,早已经赚大发了,可是我真的不愿就这样憋屈而死,以我这有为之身,一旦能够活着回去,等到改日或许能够对女真人造成更大的损伤。”
杨再兴苦笑不已,他向着不远处看了看,发现这条河其实并不宽,水流也不急,只不过唯一的一座木桥已经被拆毁,根本无法通过。
“要想逃走的话,目前也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纵马越过这条河,只要过了河,前面就不再是阻碍,可是不要说现在战马受伤,即便是完好如初的时候,它也没这个本事跳过去,所以要想过河也只有淌过去,然而我不知道这条河的深浅,万一河水太深,我可就只能淹死在里面了。”
杨再兴无奈摇头,犹豫不决,然而这时只听得远处传来铁骑的声音,那是女真人开始一起向前逼近,只要他们再前进个四五十步,他们的弓箭就进入有效的射程之内,到了那时退无可退的他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样的关头容不得任何犹豫,杨再兴一咬牙,立刻纵马向河内跳了过去。
然而当战马跳进去的第一时间,杨再兴就赶到了不对劲,河水虽然并不深,然而战马却在不断下降,根本无法抬出马蹄来。
这让杨再兴感到毛骨悚然,没想到这条小河虽然并不深,里面却遍布淤泥,这导致他的战马深深地陷进去,根本无法逃脱,而随着战马越陷越深,相信接下来很快就轮到他了。
“我想过无数种死法,却没有料到竟然是掉进淤泥里被憋死,嘿嘿,这种死法实在有些不好,浑身沾满了臭烘烘脏兮兮的淤泥,就算是死了也不体面。”
杨再兴摇头苦笑,满脸的无奈。
然而即便这样,金兀术却也不打算放过杨再兴,因为他也不知道淤泥的深浅,万一淤泥只有战马的深浅,那么等他们离开之后,杨再兴也不是没有机会逃命。
所以金兀术决定来个落井下石,乘着杨再兴陷进淤泥无法逃脱之时,军中将士万箭齐出,将杨再兴射成刺猬,这样一来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都无法活命。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得背后传来轰隆隆的马蹄踏地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一彪军马杀了过来,当先一将金兀术认得,就是他昔日的义子陆文龙。
“我儿,你咋来了?”金兀术见了陆文龙,忍不住真情流露,缓缓纵马上前,开口问道。
却见陆文龙面色一沉,大声喝道:“住口!谁是你儿,我乃是大汉故辽东太守、安城亭侯陆登之子,陆文龙!而你则是我的杀父仇人,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战场相见,正是我报仇的良机,金兀术,纳命来!”
说完之后,陆文龙统率大军向前冲了过去。
虽然陆文龙的武艺与杨再兴在伯仲之间,甚至还不如杨再兴,然而这一次他可不是一个人在冲阵,身后可是跟了五千人,这些人的人数本来就不少于女真骑士,之前又没有打过仗,锐气正盛,更兼陆文龙的勇名在女真营中可是挂上了号的,凡是兀术的心腹,哪个不知道他的本事?
除此之外,女真人对于大汉的官兵有一种出自本能的畏惧,所以各种原因一结合,在陆文龙率军冲出去的一刹那,女真全体将士齐齐感到了一种畏惧之色,尽皆犹豫不前,之前的满腔斗志瞬间化作流水。
“杀!”陆文龙一马当先,他麾下的三十余名悍卒护在他身边,组成一个箭头,狠狠地冲向女真的阵营,沿路鼓起勇气作战的将士们根本阻挡不住,禁止就是当者辟易。
陆文龙很快就冲到了金兀术阵前三十余步之处,这时候有金兀术身边的亲兵将领金古都见状,连忙挡在前面,大声喝道:“陆文龙,不管如何,我家主上也养育了你十年之久,不是生父,胜似生父,你竟敢如此放肆,实在是不顾人伦,可恶至极,既然如此,那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