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轻手轻脚给她涂了药膏,然后让她侧躺着。做完一切书画长长的舒了口气,拧了一块帕子搭在星阑的头上,就坐在床边歇息一会。
“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你还要侍候王爷呢。”书画朝着青杞说道,有点疲惫的靠在床沿上。
“我看你这么累,要不就叫心云和牧云那两个丫头来照顾吧,你也好休息休息,看她这样子一两天怕是好不了了,你要是累倒了,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你我可是担当不起。”青杞拉着书画的手,关心的说道。
她与书画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两人的感情自然很好,可不能因为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累坏了身子。说不定过两天她被查出又是那个王爷妃子安排的奸细,还不是就无声无息的死了,白白浪费了感情。
书画当然是明白了青杞的意思,她摇摇头没有说话。她始终觉得这个叫木阑的女子,不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很快就会以各种理由被处死。并不是因为她是不是奸细,而是王爷对她不同于她们的态度,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想,就是直觉觉得王爷对她好像有所不同。
青杞撇撇嘴,知道书画是不同于她的观点,只得无奈的起身离开了。因为她知道书画一直都比她有主见,很多事也比自己看的明白,所以她很识趣。
对于房间里发生的事,星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因为她现在正在梦里受着煎熬,她身处在一片火海里,不管她怎么跑都跑不出去,就在她焦急难耐的时候,她隐约听见文娘在呼唤她,她顺着声音过去,却只看见文娘一个远去的背影,她努力去追,追到的却是一个白发苍老的妇人,她怯懦的站在一边,不敢肿攀裁矗星阑大声的问她是谁,她却只是一个劲的流泪。
“阑儿你不记得母亲了么?”母亲!那是多么遥远的记忆,星阑都快要遗忘了。可是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个老妇人的身影了。她焦急的到处寻找,直到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她抬起头,就看见东灵志轩那坚硬冷峻的脸庞,他好像很生气,朝着星阑咆哮怒吼,更是用手抓住她的肩膀,使劲的摇晃。星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的要命,然后画风一转,她跌进了他的怀抱,他温柔的看着她,眉眼里全是爱意,却在下一刻化身饿狼一口咬住了星阑的脖颈。
东灵志轩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星阑满面冷汗,面色痛苦的呢喃着“东灵志轩,东灵志轩。”
他皱着眉头,这女人竟然敢直呼本王的名讳,他环视了一下房间,没有看到书画,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也不知道星阑梦到了什么,她突然伸出手害怕的手舞足蹈,嘴里一个劲的叫着走开。这一动作就把盖在身上的薄被掀开了,红色绣荷花的肚兜就印入了东灵志轩的眼睛。
可是东灵志轩现在一点都没觉得涟漪,因为他刚好能看到一点星阑背上的伤口,伤口外翻,皮开肉绽,实在没有什么美感可言。他上前想给她盖上被子,手指却无意中触碰到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温度很高,就像刚煮出来的鸡蛋一样。
她不会被烧成傻子吧,一想到那个梨花带雨的面容配上一副,痴呆流着口水的样子,他不禁恶寒一下,实在是太恐怖了。还是那个害羞的,倔强的,大胆的丫头比较有意思,他这样想着。
他伸手用薄被把星阑一裹,然后就想拎小鸡一样的夹在腋窝下,抬步就往外走,刚好在门口遇到了端着铜盆回来的书画。
书画赶紧行礼“王爷”然后才看清楚自家王爷夹着什么,就知道王爷对这个木阑不一样,不然干嘛大半夜的抱着她,不对是夹着她出去,至于去干什么她就不敢乱猜了。
东灵志轩恩了一声,就夹着人出去了,他带着星阑径直朝着地下冰库去。冰库里堆满了大块的冰块,还有一些食材,他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合适的地方。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一张放着各种坛坛罐罐的矮桌上,他伸出空余的手一挥,那些东西就被扫落在铺着干草的地上,本以为会有破碎的声音传来,可是没有,那些东西只是凌乱些并没有打碎。
然后他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干草铺在桌子上,就把星阑放了上去,可是星阑有伤,后背撞在桌子上,疼得她眉头一皱。
东灵志轩自认为他已经很轻了,女人就是娇气,然后不情愿的帮她侧着身子。冰库里温度极低,哈出一口气都能看见雾气,东灵志轩穿着薄薄到长衫,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寒冷,抄着手看着脸色潮红的星阑,脸色一点一点的恢复正常。
这时候他倒是有闲心,观察起星阑来。皮肤倒是粉嫩白皙,他还伸出手捏了捏,挺滑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丫鬟该有的皮肤不是么,即使是书画和青杞每天那样注重,也都赶不上她。
脑子里突然闪过她在皇宫胆大包天打自己的时候,手上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听到星阑痛的哼了一声,他才不高兴的放手,毫无疑问的星阑的脸上留下一道手指形状的淤青。
在皇宫的时候,他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杀了这个冒犯自己的丫头,可是看到她像搁浅的鱼一样无力的挣扎,他居然于心不忍起来,就像是要失去一件喜欢的物件一样。
“真是蠢的要命。”东灵志轩朝着毫无意识的星阑说道。
一直到星阑的温度彻底降了下来,东灵志轩才又夹着她回去,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到了房间又是随意的把她丢到床上,都没多看一眼,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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