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我倒是要感激拽住我后背的那个人了。我艰难的强行立起身子,忍住身体所带来的不适,回过头去。是个挺清秀的女子,白衣长发,倒是有那么几分的飘逸。可是,我脑海中却没有眼前这名女子的印象。正当我满腹狐疑的看著她时,只见她对我微微一笑。眼前不再是无止境的黑暗,在她手中悬浮着微弱的绿光,隐隐地发出些耀眼的光芒。所有的阴郁被这团看似微弱却很神奇的绿光驱散而去。就在这个时候,从她嘴里发出一道声音,节奏不急不慢,却是很清晰:“丫头,赶紧跟随我来。我支持不了多久。”说完,她直接拉起我的手,向前奔驰而去。她的手很冰冷,这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我手中握的不是她的手,而是一块彻骨的寒冰。
黑暗,又是一片无止尽的黑暗。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我只能任凭她拉着我往前跑,双腿不敢停下,即使双腿累得像灌满了铅那般的沉重,可我知道此时情形紧急,容不得我有半点的迟疑。我不知道她是谁,或许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我昏头昏脑的跟在她后边,全力奔跑着,仿佛彻底的放纵了自己,彻底的融入了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浑浊的空气中透露着一丝残烟的气味,我不知这气味来自何处,或许是从地底冒出来也说不准。我把全身的力量投注在脚上,没命的跑。突然我有一股回头探望的**,想确定下是否有什么追上来。就在我怀抱着这种想法之时,我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在望不到尽头的远处传来,从细细的微弱声逐渐扩大,变成很清晰的声音进入到我耳中。我全身不禁抖索一下,这种惊悸感霸占了我的身躯,烙进到血液中,与血液融合成一起,灌注到每个细胞中去。
声音的频率似乎越来越大声,透过医院的厚厚的围墙,直入我大脑深处。我的后背忽然莫名其妙的流了许多冷汗,在这种情形下,听到有人在背后直喊你的名字,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吧!这来此地狱般的呼喊声彻底打断了我想要回头探望的**,我加紧步伐,拼尽全身的余力,火速前进。我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一片刻都不想逗留。
虽然我完全不认识前边的女生,可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何况处于这种情况下,除了相信她,我别无选择。没人知道她从何而来,又要带我去往何处,就连我自己也无法得知。目前,我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逃命!要逃离这里!
背后的声音越发的凄厉,带著些愤怒,在阴暗处紧逼而至。拜托!别过来,我不想再经历刚才那般临死感觉的一幕。跑了大半天,除了置身于黑暗中,我看不到任何的出口。就在我迟疑之时,那道女声又打断了我冥想:“丫头,我只能送你到这了,你走过这扇门,记得别回头,无论是听到什么声音,或是看到什么景象,只管向前走,知道吗?”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面貌,听她这么一说,我认真的点了点头。许是她怕我看不到前边的那扇门,她又点燃了她手中的那团绿光,隐隐约我真的看到眼前有扇门。这扇门是那种古式的门架,门上斑驳已褐去了鲜艳的色彩,而且门上有些地方已出现裂缝,更引人注目的便是门上布满血迹的印子,像是谁特意在此留下的血手印,褐色的血液已经凝固,顺着手印流下来的血迹,斑驳驳好不渗人。我睁大着眼前,无法解释眼前这一切,医院怎么会有这扇与之格格不入的门?然而还未等我开口问,旁边那个女生急促的催我赶紧进去。我没再犹豫,手触碰那扇门的瞬间,整个人便被什么引力吸了进去般,眼前晃过许多的景物,熟悉的,陌生的,无一不感到好奇。我无法解释自己所看到的景物,然而,正当我想回头探望那名女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她刚才谨慎的交代。我忍住所有的好奇,不敢再有所越界。那名女子是谁?她为什么要救我?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背后再一次的响起那名女子的声音:“丫头,谢谢你陪我走完最后的一刻,我找到了我梦中的那所老房子,还有一直等待着我的前世情人。丫头,你也要幸福啊……”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慢慢变小,最后消失不见。我红着双眼,抑制着眼泪,原来她便是隔壁床的婆婆,她已经找到她的幸福了!我衷心的替她感到开心,但愿如她所言,我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真爱。
在迷迷忽忽中,我只感到眼前一亮,太过刺眼的光线照得我睁不开眼。用了很长时间,我才让眼睛慢慢适应这亮度。我闭着眼睛,始终不敢睁开,我生怕这又是另一场梦境。刚才那一幕是什么?我连回想起来都觉得寒噤。一颗心剧烈的颤抖着,还未完全恢复正常的频率。我发觉自己孤零零的在黑暗中,那里没有一丝的温暖,有的只是酷似寒冬的冰冷,还有那个想扼杀我的恶灵,我被恐惧霸占着,无论是躯体,还是思想,都逃脱不开噩梦的缠磨。我仍不敢睁眼,仍是惊悸。左思右想了很久,虽然很怕,但总不能这样闭着眼,我还要回到病房中看看晨姐的情况。对了,晨姐,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抛之脑后了。顾不了那么多,我强行让自己睁开双眼,却发现我一直呆在病房里,从未离开过那张椅子。那昨晚那场经历是什么?一想到这,我全身不由的再次颤抖起来,只是一霎间的感觉,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天,已大亮,想必那道刺眼的光线便是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晨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