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路人马汇合完毕,现在就在贵平山下不远处,正稍作休整。
花姜接过云翊递过来的干粮,就着水便吃了起来。
烙饼大概被云翊用内力加热过,咬起来松松软软、唇齿留香。
花姜一边欢快地啃着,一边转着猫儿眼四周留意。
云亭同二长老云修文,两人一前一后从旁边的林子里走了出来。
“这小祸害,最近挺安分啊!”嘉月低声鄙夷道。
小胖子深沉地眯起了他的小眼睛,“很不寻常啊……”
花姜惊讶,“难道你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自然!”他咬了一口猪蹄,两眼放出精光,“小树林、师徒、躲开众人,这完全就是话本中断袖之癖的必然场景啊!啧啧啧!”
花姜:“……”
嘉月:“……呸,死胖子,一脑子猪油。”
云翊好似不闻,沉默地喝着水。
烙饼不一会就被啃了个精光,花姜满足地摸了摸小肚子。
慕容承宇抱着一本医书,走到她旁边坐下。
小神医大概是挂心自己的父亲,眼下有着重重的青灰,很是精神不济的样子。
“慕容,你……还好吗?”
他勉强笑了笑,“我没事。近来一直在翻阅父亲带来的医书,我想帮你看看,有没有医治眼睛的偏方。”
花姜心里一暖,“多谢你还放在心上。”说完又觉得太客套,瞧了瞧他又道:“注意休息。”
慕容承宇对她温柔地点了点头。
还没等众人缓过劲儿来,小道前方就陆陆续续传来了脚步声。
为防万一,几乎所有人都警惕地站了起来。
为首之人是个中年男子,身着驭兽门特制的黄衣,走到离众人一丈远处便停了下来。
“敢问哪两位是戒空大师?”
戒空闻言缓缓走了过去,“老衲便是戒空,不知施主有何指教?”
云逍坐在地上,盯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中年男子出乎意料的礼貌,他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门主有言,若两方厮杀,必定生灵涂炭、两败俱伤。故而我家门主派小人来,邀请戒空大师,今日申时上贵平山顶一战。门主愿当所有正派掌门的面立下重誓,若今日战败,驭兽门所有门人封山而居,不再踏入江湖;若戒空大师战败,则驭兽门之后所有行事,诸位皆不可干预!不知各位掌门意下如何呢?”
空气有一刹那的沉寂,云逍出声道:“那被驭兽门抓去的人质,是不是该放回来了?”
“自然自然!门主说了,诚邀各派侠士一同去山顶观战。”
戒空大师沉着道:“贫僧虽不济,但愿代正道门派与你等一战!”
戒空大师的少林心法至纯至阳,压制驭兽门的邪功自然绰绰有余。众人对驭兽门门主来送死的行为很是满意,忙都高声叫好起来。
千里迢迢赶来除邪教,能用简单的方式解决,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花姜看着那一行黄衣渐行渐远,转头冲云翊嘟囔道:“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呢……”
云逍起身,同戒空大师低声商量了起来。
过了一会,戒空大师吩咐道:“贫僧与云道长都认为,申时到时,众门派半数人随贫僧上山、半数人留在此地以防万一。一旦驭兽门变卦,放出信号后,山下之人便立马上山接应。”
各派掌门都认同地答应下来。
云逍往他们这看了一眼,“云翊,你跟我上山。”
“是,师傅!”云翊恭敬行礼。
云修文晃着扇子走了过来,温温润润道:“师兄,不如我带着云亭也一起上去吧,让阿姿在下面坐镇就好。”
“可以。”云逍无甚所谓的回了一句。
云姿坐在一旁,皱着眉头看向他们。
周围全是各派分配人数的讨论声,嘈嘈杂杂的,很是扰人。
慕容承宇放下医书,神思不属地往他的马匹走去。
大概是去拿干粮了,花姜托着腮想道,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吃的没……
头发上传来熟悉的触感,她微微抬头,便瞧见云翊正神色认真地盯着她。
“怎么了,哥哥?”
云翊有些不安,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沉吟道:“申时过后,你就在山下不要乱走动。除了山顶上发出信号,不论谁叫你,千万记得不要离开。”
花姜瞧着少年严肃地眸色,也不觉郑重道的!”
“乖。”云翊勾起了嘴角。
……
申时一到,一行人以戒空大师为首,浩浩荡荡地运起轻功,往山顶掠去。
见云翊起身,花姜心里突然空落落的,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哥哥,你一定要小心。”
小圆脸上有些紧张,又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千万不要硬撑!常言道,留得青山在,呃……几度夕阳红。反正,你可千万不能受伤!”
云翊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
花姜托起了脸颊,目不转睛地看着云翊渐行渐远的背影。
山下留着的人大多都不是门派内的优秀弟子,呆在这里本就百无聊赖,便三三两两地靠着树小憩了起来。
慕容承宇沉着一张脸,步履不稳地走了回来。
花姜见他脸色比先前更差了些,惊讶道:“慕容,发生何事了?”
他走到花姜身边,面上突然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小道长,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你先别哭啊,快和我说说怎么回事!”花姜被他弄得也有些急躁起来。
慕容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