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然痛了一下,然后好像失去了知觉。
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意念吧,虚掩的门缝里,醉人的灯光下,夜熙从背面看到的是屋内的两个人在接吻。
音乐掩饰住了开门的声音,他们两个人的脸贴得那样近,他从门口都甚至看到了程安之脸上的红晕。
他突然就不敢进去了,颤着手将门重新拉上,隔绝了一切的声音与暧昧。
现在,明晃晃的光下,那两个人就好像一对璧人般。耀眼得夜熙睁不开眼睛。
“夜熙,看来你看人的眼光不行。重新选一个吧,这个不适合你。”
一句话仿佛对宋楠歆宣判了死刑,众人惊讶的看着这个男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夜熙居然开口,“我会考虑的。”
大堂里静寂无声,但是每个人的心中却仿佛都炸了。
这是什么鬼?什么开头?
感觉明日的新闻媒体会十分精彩!
男人的嘴角咧开一抹邪魅的笑,瞬间夺人心魄。他拥住怀中的小女人,离尘而去。
竟没有一个人敢去拦他。
亦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夜,朦胧而透着不知名的各种yù_wàng。离开富丽堂皇的酒店,南星仿佛瞬间脚软了下来。
霓虹初上,这颗心该何去何从?
将程安之送到她自己的车上,她的样子有些狼狈,宋楠歆那一下可不是吃素的。南星准备送她回去,可是程安之却突然闹起了脾气,死活不干。
南星想,也许是有什么现在不想让她看见的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安之不想让她知道,她便也不去打听了,叮嘱几声,自己便在这夜色中一个人瞎转悠。
她很久没回来了,也许这个时候她该去看看那个人。
风肆意的吹在柔顺垂下的发丝上,假发已经被她拿下,和着西装一起丢进车的后座下,盖的严严实实。
这些东西不能被人发现,就像她的身份一般。可是,南星不确定,现在,她要前往的地方是不是已经有人在等着她?
星辰被紧紧的吸入无边的夜色里,是诱惑,是挑战——
与此同时,酒店里南星消失后暴起的喧闹被夜熙井井有条的处理干净。没人能质疑与挑剔他的手段,所有的视频与照片都没能被带出帝嘉酒店。
有人惋惜,有人不满,有人玩昧,有人怨恨……
颀长的身影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陡然软了下来,跌坐在床上,怀中似乎还有“他”的气味,久久没有消散,让人不由自主的震颤。
当年的事情,真的与自己的父亲有关吗?
会是因自己而起的吗?
俊秀的男子扶住额,觉得脑子里生疼。无法抑制的恐慌,无法抑制的害怕,还有无法抑制的——情愫。
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对你的想念已经扎了根般,只是轻轻一扯,便痛彻心扉。
夜熙不可否认,这次的订婚其实是为了激那个人。他知道“他”一直都是与程安之是有联系的,所以他才让程安之能进入夜宅。
只是为了听到关于“他”只言片语的消息,有时候,夜熙想他大抵是疯了。
如果没疯,怎么会对这样一个人上心呢?
门突然传来了响声,这个时候,谁还敢来打扰他?宋楠歆么?他似乎记得协议已经终止了。
今日他处理到结束的时间太晚,索性就宿在酒店了。
虽然没喝什么酒,但是脑子却很疼。也许,是因为见到了“他”,和那个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知道后在心中震颤不已的问题。
有点不知到底该怎样下手,去问父亲吗?
头更疼了,夜熙按了按太阳穴。门坚持不懈的响着,夜熙有些不耐的去开门。如果是宋楠歆,他就……
门口的人和物,让夜熙不禁愣了愣。一张和他极其相像的脸蓦地从一片白布后冒出来,挤眉弄眼的。
夜熙侧身,让夜晓进来。
夜晓毫不客气的大迈步前进,将手中的东西自认为挑了一个极好的地点便放下了。
夜熙看着那个东西,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
果然,夜晓掀开白布,是那幅画。
“哥,这个东西既然是专程送给你的,你便好生收着吧。我看得出来,它对你很重要。”夜晓眨眨眼睛,看了看画,又看了看眼前的人,确实是——一模一样。
在没有模特的情况下,画出这样一幅画来,可想而知,那人已经将夜熙的模样记到了何种地步!
可怕又可叹,夜晓看着自家老哥。夜熙的目光深深凝在画上,这幅画在它出世时,夜熙便见过了。可是现在,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感觉,又很奇妙与震撼。
夜晓突然收起了一贯的吊儿郎当的气息,无比的正经,“哥,你心里等的那个人,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那个人回来了。”
他沉下声音,“所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夜氏,保护好——唯一的哥哥。
夜熙,这是夜晓欠你的。
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也只有放你自由了。
那个时候的事,我很对不起,你虽然从未怪过我,但是我一直很内疚,也很心疼。
大约,这就是兄弟吧。
血溶于水般的感情。
夜熙再度发愣,许久,释然般的露出了笑容,浅浅的弧度却宛若惊鸿。他大大的伸开双手,有力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