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一辆明黄色疾驰的马车停在门口,从上面下来四个宦官并一个一脸严肃穿着官袍的老者。
“领路,这是御医陈大人,皇上特许给你们大人治伤的!”
手中御赐金牌一亮,其中一个太监眉头紧皱,扬声朝门房开口。
……
……
来回踱步,贾琏心里焦急。
今日他一早就将这人接回来了,只可惜让人无可奈何的是,请了四五个大夫,偏偏一个个都只摇头说治不得。
秦邦业昨晚那一箭命中要害,后来摔到地上又受了撞击,后来送去驿站的时候又经受了颠簸。
按照大夫的话就是,现在还有一口气,简直就是奇迹,想要就活跃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秦邦业之妻带着秦钟秦可卿哭成一团,贾琏虽说也四神无主,这种时候却是半点不敢懈怠,只能又命人再去另寻名医。
“去!把京城最有名望、医术最高的大夫都给我叫过来!”
秦邦业昨晚根本就是受了无妄之灾,贾琏自责不已。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疏忽,要是在城门的时候就拒绝了他,现在也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
正暗自恼火,门口下人带着四个太监和一个穿着官袍的人进来。
“贾公子这位大人说是圣上派来给我家老爷治伤的御医。”
御医?!
贾琏大喜,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连忙拉着老头往内室走去。
皇帝享用是天底下最好的,那这个大夫的医术也就毋庸置疑。
“大人快请进,我岳丈是被箭从后背穿透,后来又摔下了马,路上被人救起去驿站求医又受了颠簸。”
贾琏一边拉着御医往里走,一边迅速将病情说了一遍。
里面正啜泣的秦邦业之妻见竟然是当今圣上派来的御医,连忙又带着希翼上前。
“大人,小妇人求您高抬贵手,一定救救我家夫婿。”
说着跪下不住磕头,那御医又连忙侧身避开然后摆手。
“你们先起来,我且先看看什么情况,本官既是皇上派来给秦大人治伤,自当尽力而为。”
说着走到秦邦业床前,只见他面色惨白,额上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旁边一个妙龄少女泪流满面的拿着一块手帕给他拭汗。
待再近一些,陈御医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秦邦业胸前鲜血淋漓,一直箭头寒光闪闪。
望闻问切,一刻钟后才终于大汗淋漓的起身。
“准备后事吧,我现在给他施银针。他估计能有半个时辰的清醒时间,伤了肺腑,而且失血过多,又没有及时就医,华佗在世也没有办法了。”
脸上不是很好看,陈御医朝秦邦业之妻开口。
皇上派他来是救人的,但是小雅他也实在无能为力。
贾琏心头一窒,目光看向秦钟旁边的少女。
秦可卿和秦邦业之妻捂着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
鼻子发酸,贾琏其实心里隐隐知道答案。
从今天他去接秦邦业的时候,就心里就隐隐有这种感觉。
毕竟真的伤得太重了。
等陈御医最后一根针从秦邦业头上拔掉,他也悠悠醒转。
“琏哥儿。”
声音沙哑,秦邦业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并不去看旁边的御医,而是找了一番随后朝贾琏开口。
“一个女婿半个儿,虽说可卿还没有跟你成亲,但是六礼是走完了的。这孩子命苦,性子又是极好的,你不要因为我不在就负了她,否则我变成鬼也是不依的。”
贾琏心里憋闷,跪下使劲点了点头。
秦邦业勉强笑笑,随后又将秦可卿秦钟招到床前。
“你的将来是在国公府,这是你的造化。只是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要记得你家里还有母亲和弟弟,一定谨记,要多帮衬家里,你母亲一个人不容易。”
哽喉,等一圈下来,家里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之前跟着来的四个太监,才上前朝秦邦业颔首。
“杂家奉皇命送陈大人来给秦大人治病,并想问问,秦大人可知到底是何人所为?为的又是何事?”
宫里面现在翻了天,堂堂朝廷亲封的从五品官员。又是天子脚下,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皇上雷霆大怒,下令一定要全力治好秦邦业,然后查出幕后黑手。
眸子不经意看向贾琏,秦邦业虚弱的闭目,随后摇了摇头。
“下官不知,下官在郊外办差,因为时间匆忙所以来不及回府,本来准备城外的驿站对付一夜,只是还没到,就被歹人所害。”
昨天昏迷之前,他是听到贾琏的话的。
这个女婿明摆着是不想人知道昨日他出城的事,而根据出事前贾琏的话,秦邦业虽说不知道内里详情,却是不想因为自己而给贾琏带来麻烦。
……
……
午时未到,皇宫御书房,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难看。
“秦大人让臣给皇上请安,又道平日并无什么仇家,只膝下一女,于荣国府贾家大房长子有婚约,原定七月初七拜堂成亲,只是现在……”
陈太医脸上露出遗憾,又朝皇帝拱手。
“秦大人的意思,秦家本身从未与人结怨。只荣国府贾家,前段时间被人接二连三的重伤,现在又是这档子事,他怀疑来人也许根本就不是冲着他去的。”
眸子阴沉,皇帝视线看向桌案上一封打开的信,上面赫然三根鸡毛。
又看看侯在一旁的贾赦贾政还有陈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