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往下看了。恪文已经知道,只要设法调取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就能查到母亲和恪生走出大门后,坐了什么车,往哪个方向去,再以此为起点,一点一点追查下去,肯定能找到他们的落脚点。看来,徐院长口中所谓一流的调查人员还不如她。连她这个在封闭环境中度过八年的人都能想到的方法,经验丰富的调查人员怎么可能不知道。
还有一种可能,恪文突然想到,调查人员其实查到了家人的去向,只是徐院长刻意对恪文隐瞒了。连恪文自己都被这个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徐院长会对她有所隐瞒吗,听上去似乎不符合常理,她没必要对恪文隐瞒其家人的下落。
除非,她另有目的。
徐院长的目的是什么,她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或者说,自己身上又有什么是徐院长需要的。恪文绞尽脑汁,结合徐院长说过的话,又浏览一遍本子上的笔记。
“你在同亚区有亲戚朋友吗?”
“你回去再好好想想,父母的老同学、旧友……任何可能在同亚区的人。”
“告诉我们在同亚的亲友。”
……
章佰龄!
她幡然醒悟。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徐院长一直以来最关心的、最迫切想知道的,都是恪文一家在同亚区的亲友。头一个重要的问题在一瞬间浮现,徐院长为什么想要打听恪文家庭的社会关系。以她院长的身份,绝不会因为八卦的原因打探学生的家庭情况,那是极严重的违规。再者,如果打听到了,她又会有什么行动。
恪文越想越乱,越发摸不着头脑,甚至开始怀疑徐院长是不是隐隐知道章佰龄的存在,想进一步打听此人情况。她很快意识到,无论真实情况究竟怎样,徐院长打的是什么算盘,为了保险起见,她都必须让辛西娅立即中止联系章佰龄。她曾经拜托辛西娅,联系他时以自己的名义。万一将来学院知道此事,追查到她最初对院长有所隐瞒,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问题来了,她手头只有一个辛西娅家里的电话,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个未经系统注册的电话打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