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渊看着男人闪躲的神情,侥幸的眼神,毫不留情的说:“君沉身为魔界之主可要言而有信啊。”
言而有信!
言而有信!
去他妈的言而有信!
忘君沉眼神幽怨的盯着衡渊。
他——可不可以后悔啊?
仿佛看穿了忘君沉心中所想,衡渊有节奏的牵着桌子,说:“否则——”
“没有否则!阿渊你放心吧!”忘君沉一张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艳丽菊花。
“嗯。”衡渊轻轻点头之后,目光又重新放到了竹简上。
他可以给忘君沉想要的东西,但不爱就是不爱,骗自己去爱忘君沉,可不爱又怎么可能臣服在忘君沉身下?
冷旭阳那日夜里悄悄逃出了青云宗。
不经宗主或者师尊允许,擅自离青云峰者,皆以逐出师门论处!
冷旭阳御剑飞往飞雪城耗费了三天时间,一抵达城中他便开始打听衡渊的消息。
衡渊和忘君沉的消息并不难打听,随便拉一个人就可以知道。知道衡渊所在之处后,冷旭阳好不容易才压制住那颗狂乱的心。
月光从木窗透进来,落在桌上,碎进未喝完的茶水中。
窗外冷风瑟瑟,漫天飞雪,和这飞雪城的名字一样,应情应景。
屋里烧着地龙,暖人心脾。
冷旭阳从窗外翻进,来不及思考衡渊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就被背对着屋内站在门口的男子所吸引。
男子只穿着雪白内衫,肩上披着厚重的狐皮披风,满头银发随意的垂在地上。
从侧面还能看见男子被地龙烤红脸颊,仿佛冬天里的梅花。
这个人就是他日日夜夜思念了十年的人,十年的杳无音信,他以为这人已经没了,而如今再次相见,彷如昨日。
他还是他,那样的干净剔透。
冷旭阳走近男子的身后,迷恋的看着那午夜梦回常常想起的眉眼,还有男子总是擒着的温柔笑意和双眼里毫无情绪的苍凉。
冷旭阳看着他——男子望着屋外漫天的飞雪,眼中的景象荒芜的不似人间。
“师尊……”
冷旭阳着魔般伸手去抚摸男子的侧脸。被陌生的声音惊动的男子身体一震,回头疑惑的看着他,眼中只有陌生。
他心满意足的触碰到了男子的脸颊,却被那疏离的眼神烫伤。
“师尊。”他靠近一步,直直的看进男子眼中。
男子侧脸躲过他触碰的手,后退一步沉默的看着他。
“师尊,是弟子,弟子来带你离开。”满心的悲戚他强行压下,也压下了要将男子揉进怀里的冲动,只留下同十年前一样恭敬谦卑的冷旭阳。
衡渊紧紧抿着嘴唇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已经成熟的徒弟。
“师尊,和我离开这里,我是来救你的。”
为什么不说话?冷旭阳不安的看着男子。
“你走吧。”走吧,不要多管闲事。
“师尊?”冷旭阳不可思议的偏了偏头,上前抓住男子的肩膀,露出走上绝路的野兽的嗜血,“为什么不走?忘君沉对你做了什么?难不成……”他要了你?!
这人在想什么啊?
衡渊扭了扭身体,却挣不开冷旭阳的双手,被别人这样按住肩膀让衡渊感到非常的恼火,他沉下脸:“放开!”
放开?明明是我先发现的,凭什么叫我放开!衡渊!衡渊!你是我的!谁也不可以抢走!
冷旭阳目光灼灼的看着衡渊,嘴里发出诡异的笑声,像个疯子一样:“师尊,他是不是动过你了?你说啊!他怎么敢这么做!”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衡渊惊恐的看着冷旭阳靠近的脸,奈何他的灵力被忘君沉封印着。
陌生的吻落下,霸道而粗狂,肩上的披风被扯下,布满薄茧的手从内衫摸进去,在腰间和脊背游走。
衡渊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被如此强迫和羞辱,那种来自灵魂的排斥让衡渊想要撕了冷旭阳。
“唔!唔唔……”放开我!放开!
衡渊就如同溺水的人手脚胡乱扑腾。
呼吸不畅带来的疲软,还有那只点火的手带来的霸道力道,很快无力的衡渊只能安静的承受,承受那只手惩罚般留在身体上的疼痛,承受那窒息的吻。
冷旭阳回神之后看到就是男子眼角挂着的泪痕和红肿的嘴唇,披风落在雪地上,男子内衫衣襟大开,凌乱的银发贴着男子单薄的身躯。
看到男子一副被凌辱的样子,冷旭阳小腹一紧,还有紧随而来的愧疚和心疼。
“师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别生气……”
冷旭阳手忙脚乱的替衡渊扯好衣服,捡起披风重新披回衡渊身上。
不生气?衡渊现在恨不得杀了冷旭阳!
“师尊,求你别这样看我。”冷旭阳抬手遮住衡渊那双结冰的眼睛。
“啪——”衡渊用力拍开冷旭阳的手,转身离开。
“师尊!”冷旭阳眼疾手快的拉住男子手腕,轻而易举的将男子拉入怀里,“师尊,求你别逼我好不好?”
“滚!冷旭阳!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衡渊的徒弟,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立刻!马上!你给我滚!”
衡渊也火了,怎么好端端的遇到这样一个神经病!
“师尊,不要逼我,我不想你受伤,别逼我好不好?”
冷旭阳颤抖着双唇乞求的看着男子,给我个机会,让我爱你好不好?
衡渊一整张脸结满了寒冰,而这份冷漠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