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啥?你叫君子衣是不是?”他在后面戳了戳我,“你还真是一个别扭的人,好像很多个人变成了一个人,你说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
“你才有人格分裂!”这是人说说的话吗?什么叫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他就不能尊重别人一点吗?
“哈哈!炸毛了?真是经不起逗啊!”他的语气中似有无奈,这是什么心态,还不等我反驳他又说,“十点多了,该休息了。明天要去什么地方我陪你,反正我无聊着。”
“你怎么知道现在十点多了?!”我转过头扑向他,“手机电筒都不能用了,这里有很大的磁场,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他眨眨眼无辜的看着我。
“那你……”
“谁说我看的是手机了?”他嘴角抽了抽,“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吓死人了。我看的是手表,机动的,不需要电池之类的,就是齿轮带动,利用了物体本身具有的惯性原理。要知道这块手表可花了我一万多人民币呢,要是还怕什么狗屁磁场我不亏死了吗我?”
我尴尬的抓着他的衣领干笑:“我只是太好奇了,一时激动。”
“看你有时候认真起来还是蛮是那么回事的嘛!怎么这会儿脑袋短路了?你缺根筋啊?”他朝着我抛了一个媚眼,“哎,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啊?现在你也知道为什么了,打算压着我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放开他躺倒一边,用背对着他。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平缓的呼吸,他睡着了,我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也许我真的少了一根筋。办案抓人的时候我可以沉着冷静,而面对银子和涟城他们的时候,我发现我真的不是一般的任性,就像一个自以为是的孩子一样,真的是他们对我太好了吗?为什么总是觉得他们应该为我想,是因为习惯了吗?
四周白雾茫茫,辩不清东南西北,我在这片雾霭里跌跌撞撞,银子不见了,涟城也不见了,连小彐和诔大哥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心里从未有过的慌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必须找到他们,否则我将永远的失去他们。于是,我强迫自己疲惫的身躯在白雾中挣扎,像糊浆一眼的脑海里只剩下“必须找到他们”六个字。
“银子!涟城!你们出来啊!我知道你们在这里……银子……涟城……你们出来啊!对不起……我再也不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
我就像溺水的人几乎溺死在这一片茫茫白雾之中,任凭我如何嘶叫也得不到一点回答,我就像被全世界抛弃在莫名的空间里,这里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只有无尽的寂寞和绝望,迷茫和沉默。
“子衣……”
“你傻子啊……”
“滚……”
“你好好想想吧……”
深陷重重白雾中的我,突然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熟悉的声音。银子的沉重,涟城的无奈,小彐的厌恶,诔大哥的欲言又止,它们通通都朝着我席卷而来。似在眼前又似在天边。
我扯开喉咙大喊也得不到回应,就像对我故意的惩罚。用我的朋友来凌迟我的生命,我终于知道他们对我的重要性了!
哀嚎一声,我仰天大喊:“你是谁?!放了他们,你想要我怎么都可以!什么都为你做……”
说到最后我已经带了哭腔。像是听懂了也同意了我的话,身边的白雾开始朝着四面褪去,露出大火焚烧之后干裂的土地,还有残留下拦腰截断的树木。
我看到银子他们被绑在烧剩下的树桩上,他们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手脚都被长钉钉在了树桩上,汩汩的鲜血染红了他们脚下的土地。他们的脸上都是痛苦,向着我看来。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炸了开,只想把他们变成这样的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我向着四周大喊:“放了他们!放了他们!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看看这四周,都是他们毁了的,生灵涂炭,白物凋亡,祸乱天下,扰乱六界苍生平衡,藐视天威,不将九天放在眼中,这些人都该杀!”洪荒亘古的古老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人心神不稳。
“呸!放了他们!”
“他们都是为了你!你要负大部分责任!用守护你的名义危害六界……”
“子衣快走!”涟城朝着我呼喊。
“不,我不走……”
“一生有些人永远不可以辜负,有些人不得不辜负……不是所有人都应该不负如来去负卿。我此生对你君子衣永不相负……无关兄弟和朋友,只是珍重君子衣那么一个人……”
“慕容涟城此生未负君子衣,子衣……切莫负我们的苦心,好好活着……”
“君子衣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会有这样的下场?为什么你们都那样向着这个贱|人!我不甘心!君子衣你不得好死!”
我苦涩的笑了笑了,小彐还是那么讨厌我。
“子衣,你还小,很多事情需要好好想想。风雨诔不负兄弟,足矣!”
爱的恨的,都一起走到了最后。
我看到从地底钻出无数藤蔓,它们撕扯着他们的身体,短短的一瞬间在他们的闷哼声中将四个活人给分尸了!
“不要!啊啊啊——”我凄凉的惨叫,用这一辈子最悲痛的心情……
什么都没有了!一颗心空的没有一点边际,同时失去了所有的同伴。漫天下起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