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去找蓝伯伯了。”封齐皱眉。
“那么就等东玉堂回来再说吧,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们东家做什么,我没那么小心眼,这几天时间你应该不在意。”东家是助他得到天下的开国功臣,他是不会亏待,说实在的他并不希望东家退出朝堂,而且他也信得过东家人。
“是。”封齐最终只能犹豫着妥协。
萤火山庄。
院里飘着淡淡的花香,藤架上爬满了青芽,青年身穿白袍坐在石桌前。清风吹进小院,吹的青年一头墨发如云烟袅袅。
一双空洞而黝黑的眼睛毫无焦点,青年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嘴角擒着温和的笑,仿佛另一个世界的人。
院外传来老者豪爽的笑声,还有男人低沉的声音。
几息之后,院外的人走了进来。
老者大大方方的走到青年身边,摸着胡子轻笑:“玉堂,手伸出来,让老夫替你把最后一次脉。”
“为何是最后一次?”白天加深了笑意,听话的伸出手,那双黑宝石般的眸子依旧空洞无神。
老者晃着脑袋,好不悠闲:“这个就要问你蓝伯伯了。”
“蓝伯伯?”白天微微侧头。
“嗯。”蓝借闲温和的笑着,摸摸白天的脑袋,“神医替你治了这么多年,蓝伯伯如今也是五十的人了,没几年活头,想趁着还能过几年,带玉堂到处走走。”
“反正玉堂也看不见,在哪里不是一样?”白天轻笑出声。
十一年前他被蓝借闲带到萤火山庄,后来笠翁神医被请来给他调理身体,为了保住性命便用蛊毒,代价表示失去眼睛和双脚。
听到白天如此说,蓝借闲只是揉着青年的脑袋,温和的注视着青年。
笠翁一边把着脉一边笑着点头,见到笠翁的反应,蓝借闲不由的欣喜,“玉堂如何了?”
“好好好!”笠翁收回手,“玉堂的身子已无大碍,日后你只要按时用内力替他压制身体中残余的蛊毒,再活上个十年八载的不是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蓝借闲笑着,一瞬间仿佛年轻了二十岁,“明日我就带玉堂去云游四海。”也正好去蓝都看看东家人。
“这么急吗?”白天听着蓝借闲欣喜的声音,心中暖暖的,这些年多亏了蓝伯伯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重新体会到了温暖。
“嗯。”男人笑着将青年从石凳上搂起,对着笠翁颔首,“那我就带玉堂去准备行礼了,这些年真是多谢老神医了。”
“哪里,哪里,玉堂这孩子我也喜欢。”不然以他的个性,怎么会愿意医治调理一个人十一年。
东佑三年,冬。
白天与蓝借闲离开萤火山庄已经将近一年,这一年两人游山游水,很是悠闲。
今日,蓝借闲告诉他要带他见一个人,便将他放在院子里就走了。
白天静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他什么也看不见,而周围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坐在院子里心中便升起一股落寞。
封齐从朝堂回来,心情不是很好,原因是因为三皇子因西南大旱而在朝上大发雷霆。
东湘王虽然还是个王爷,但是权利已经上交,如今三皇子没有顾忌,就放着不管,于是东家人都被接到了蓝都。如今的东湘王已经是老王爷了,封齐才是现在的东湘王。
封齐会到府中,便照常去东阁看老王爷,自从东玉堂离开这几年,老王爷的身体是越来越差。
刚走到东阁门口,不曾想里面竟然传来了说话声,封齐止住脚步朝里面看去,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蓝借闲!竟然是蓝借闲!蓝借闲回来了,那么玉堂呢?
蓝借闲何许人也,在封齐出现时早就察觉到了,不过这与他无关,反正是老王爷的儿子,没什么打不了,再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非得避着东御风。
不过让蓝借闲意外的是东御风只在门口站了一下就走了。
封齐顿时感觉浑身的血液翻滚,脸上露出这十一年来第一个笑容,他匆匆朝着里院走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玉堂回来了。
府中的下人不解的看着满面红光的封齐,按理说平时王爷都是冷冰冰的,怎么今日如此急切,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一脚踏进院子,便看到那一袭白衣。
十一年了,少年已经是大人了,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那张脸上褪去了稚嫩,如今一派清雅温和。只是还是那么瘦,一个人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显得十分孤寂。
进了院子,封齐放慢脚步,缓缓的向青年走去。
他走至青年身后,居高临下的盯着青年的侧脸,下一个将心心恋恋十一年的人搂进怀里。
“谁!你是谁!”白天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抱住自己,这陌生的怀抱,难道是有人想轻薄他?蓝伯伯怎么会把他留在这样的地方?
“玉堂,是我,难道你忘了?”封齐蹭着白天的脸颊,将白天一把搂起来,抱进怀里,自己坐在石凳上。
“你是……哥?”白天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是他还是无法忘记那一次东御风羞辱他的绝望。
“玉堂?”封齐蹙眉,这时他才发现心上人的眼睛似乎看不见,而且只有上半身僵着,下半身似乎毫无反应。
“哥,你放开我。”
“玉堂,”看着推着自己的白天,封齐反而搂的更紧,“你知道吗?我想了你十一年了,你就这么无情吗?我不逼你了,但你也不能是别人的。”
“哥,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