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天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你疯了!你是去送死知道吗?”
“兄弟们需要我的照顾。”云少逆认真的看着白天,那眼中的坚定让白天觉得可怕。
“我们也需要你的照顾。”奶爸,你就别去送死了好吗?
“他们更需要我。”
“我也去!”
“你?”云少逆挑了挑眉,“你难道忘了你最初来到军营的目的?”
他的目的?他当然记得,他是为了哥才才跟来的,但是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他不想云少逆也出事。
“好了小天,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说。”
“云大人,”白天疑惑的看着云少逆,“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兄弟。”
“云大人,你从来不知道在兄弟们眼中你是多么温柔的人。”是的,你是一个温柔的人,从来都不冷酷。白天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少逆,冲出帐篷。
云少逆看着少年跑出帐篷低声笑了起来,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白天没头没脑的乱跑,不知怎么跑到了那天夜里和云少逆洗澡的小溪边。少年眼中泛着血丝,暴动内力打在小溪中,水中央溅起十几丈高的浪,淋了少年一身。
少年茫然的坐在地上,看着小溪——哥,我好难过,我不希望云大人去隔离营,不想看着云大人死,不想看着兄弟们死,好多好多牵挂,好多好多在乎的人,怎么办?
我想父王了,我想回去,我想无忧无虑的生活。
yf,你在哪里啊?什么是情,你告诉我!我想知道,是心痛还是欣喜啊?
我不想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这个位面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可是这种心里痛痛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烈阳风干了少年身上的溪水,晒得少年白皙的皮肤发红,隐隐有了晒伤的迹象,少年却毫不在意。
“啊!”白天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拉扯,“哥,到底什么是情?”喜怒哀乐到底算什么?自己又是谁?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过去被白天忽略的疑问一个个涌了回来。
“小天!”云少逆找到白天时,少年正像只绝望的小兽般躺在地上,整个人都充满了死气,仿佛下一秒便可以消失不见。
他走近少年,看着少年迷茫的的神情,绝望的表情。小天到底经历过什么,那个人人宠爱的少年不是应该无忧无虑吗?
“小天,”云少逆扶起白天,“我们回去吧,太阳太毒辣了。”
少年任由他扶起,不甘的问:“云大人,你不去隔离营可以吗?”
“不行,我不能丢下兄弟们不管,就像不能对你不管。”云少逆依旧坚定的拒绝,“你知道吗?被将军隔离的兄弟们都是被认为必死无疑的人,将军近乎已经断了他们的粮,又没人照顾兄弟们,他们简直生不如死。”
“云大人,你觉得尚将军残忍吗?”白天有时真搞不懂,他见的最多的是将士们的兄弟之情,而尚将军的关怀他很少见到,可是将士们就是无比的敬爱尚将军。
“或许有吧,或许没有。”云少逆搂着白天慢慢往军营走,“将军说到底是将军,他不可能像我一样对每个将士都关怀备至,他有自己的事,有时候为了大局他不得不残忍。
我来军营早,我所会的一切都是将军交给我的,然后再由我交给兄弟们。
将军告诉我们,到了军营,军营就是家,大家都是兄弟,有事情一起解决。
有时将军很严厉,有时也很宽容,到了年底,皇上有赏赐将军也从来不亏待兄弟。
在大家心中,将军永远是将军,是我们要忠心的人。”
“你说什么就什么,反正我什么也不懂。”白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天空。
下午的时候,白天坐在床上沉默的看着云少逆收拾包袱,少年知道云少逆要去赶赴死亡,但是他无法阻止。
云少逆故意放慢了动作,他也是舍不得少年的,但更不能不管兄弟们。
包袱总有收拾完的时候,背着包袱,云少逆微微露出不舍的神色看着少年:“小天,果酒我就留下了,你那天要是馋了就自己喝吧,不要喝太多,军中有酒禁,被发现了是要受罚的。”
“云大人,”白天站起身,扑进云少逆的怀里,“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医治瘟疫的方法,我不会让你出事!”我会救你!对我好的人都不能有事!
“好了,我相信你。”他像往日一样摸摸少年的脑袋,“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所有人都是生命里的过客,做人除了拿得起,也应该学会放下。”
他推开少年,出了营帐。少年呆呆的站在原地,显得无助又孤独。
“呵呵……呵呵哈哈……”突然少年捂着胸口低低笑了起来。在这之前,他是不懂情的,如今只是一个同袍之情就让人如此难以割舍,那么君沉的爱情呢?那到底是一种多么深重的感情?可惜当初的自己不懂情,如今懂了,却也晚了。
往后的日子里,军营没了往日的生机,操练场上没有人在操练,所有人都神经兮兮的躲在帐篷中。瘟疫让军营变得不再像军营。
每日少年都埋首案前,研究医书。数日来,他没有得到一点云少逆的消息。
月色姣姣,却不见其美丽,更多的是冰冷,让人心寒的冰冷。
云少逆坐在隔离营的石头上,看着隔离营外。那里曾经是他和兄弟们的家,那里有同伴,而如今他们随身携带病魔,被丢弃在这里。
他平静的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