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主东宫之后,陆如雪便空了下来。闲来无事,便想起了采棉几个忠仆来。
“宫里的规矩,宫婢未满二十,不得放出宫。你们若是此时不走,就只能等到五年以后了。”
“一切但凭太子妃作主。”采棉等人跪在地上,又给太子妃服了个大礼。谢主子在此时,还能替她们这些做奴才的着想。
采棉几个对主子忠心,正是因为她们早就看的明白,主子从不会亏待那些忠心的下人。跟着这样的主子,熬个几年,便能有个好归处,甚至还可能不再为奴。
没有人天生就想伺候人,更没有人甘心,几辈子都为奴为婢。跟着主子这么久,她们也学会了为自己打算。
自打陆如雪入主东宫后,连娘家人也很少来看她。每回进宫,都要递牌子请旨,甚是麻烦。
而且依着陆老太爷的为人,不愿让人在背后对陆府人妄加议论。所以下令,除有非不得已之事,陆府诸人都不得常请旨进宫。
陆如雪虽因失忆,与娘家人不如之前亲厚,可血脉相连,对于陆府,她仍是很有感情的。
自打被封为太子,穆玄阳也不再以身体不适为由,反而每天陪着皇上临朝听政,整个东宫都跟着忙了起来。
这会儿得了空儿,便想来看看妻儿,进得寝宫门,见妻子抱着儿子,正坐在榻上说故事,就算前朝有再多的烦心事,此刻也都随风散去。
堆上一脸的温意,走到妻子身旁坐下,轻环住妻子的腰,“听采棉说,你午膳只吃了几块点心,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自那次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这些日子,穆玄阳有事没事,就喜欢抱着自己。不过陆如雪也慢慢的开始习惯了,所以并不躲闪。
“身子倒还好,只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炼药制丹的,多少有些无聊。”
她身无专长,又因为失忆,所以若是连草药都不能摆弄,日子过的实在是有些无聊。
“你是太子妃,要想在东宫弄个小药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吩咐下去,让人办了就是。”
穆玄阳觉得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而且皇上早已有旨,太子妃还是汉王妃的时候,就不禁止她习医。
“嗯!”陆如雪也以为,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这边才一有所动作,郁侧妃那边便来阻止。
说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太子妃为东宫表率,怎可带头坏了规矩。不许她在东宫私建药房。
如今郁侧妃代掌着东宫事,陆如雪不愿皇后为难,也不好仗着身份,与她为难。
穆玄阳见妻子欲言又止,看来这件事,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陪着妻子用过晚膳,趁还有些奏折需要处理,叮嘱着妻子早些休息。便带人去了东宫殿的书房。
“罗成,今天宫里可有事发生?”穆玄阳被封太子入主东宫后,身边除了冰刃等贴身侍卫外,便都只是些太监。
而这罗成,便是东宫殿的太监总管,宫里大事小情,都逃不过这个奴才的眼。
“回殿下,太子妃一早去给皇后请安后,便一直留在殿中。陈侧妃于食时辰末,来给太子妃请过安。…”
皇上登基后,清洗了内宫,原来伺候过建文帝的内侍、宫婢,多数都已被杀或放出宫为奴。像罗成这样能做到一宫总管的,多是前燕王府的随侍太监。
罗成又怎会不知,太子最在乎的便是太子妃,所以回话时,处处以太子妃为先。
“太子妃今天带人整里偏殿,想建个小药房。可郁侧妃以宫中无此先例为由,带人阻止了太子妃。…”
还没等罗成把话说完,只见太子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之上,怒呵一声,“放肆!”
“请太子殿下息怒!”罗成等随侍的太监,及冰刃几个贴身侍卫,全都跪在了地上。不抬头去看,也知太子这是恼了郁侧妃。
“传本太子懿旨,明天便将太子妃的偏殿整理出来,给太子妃建个药房。但有人胆敢阻止,以抗旨罪论。”
穆玄阳曾当着陆府老太爷,和太夫人的面许诺过,一生只娶陆如雪一人为妻,永不纳妾。
可到头来,却抵不过高祖和皇上的威压,所以一直因失信于妻子,而心怀有愧。
不想这郁侧妃,拿着鸡毛当令箭,竟胆敢不把太子妃放在眼中。看来是时候整肃东宫,至少要让那些人认清,谁才是这东宫的主人。
陈侧妃以为,比起郁侧妃的跋扈,自己只要装出敬重着太子妃的样子,便可引起太子的注意。
可左等右等,她入宫已一月有余,仍未能等到太子进她的寝殿。而每天等来的消息,都是太子又去陪着太子妃。
不得宠,没有子嗣,将来又太子登基,她就算是被封为四妃,也不可能在宫中立足。
所以今儿听说太子并没召太子妃侍寝,忙急不可耐的,带着宫婢提了个食盒,来书房以表关心。
“陈侧妃,太子有事,不便见侧妃。侧妃若是信得过奴才,便将这食盒交由奴才转承,可好?”
太子刚发了一通火,这罗成也是为着陈侧妃着想,这才将人拦了下来。
可在陈侧妃看来,这些出身燕王妃的内侍,都是太子妃的人,分明就是有意拦阻,不让她去求见太子。
“看来在罗总管的眼里,只有太子妃,我这侧妃怕是没什么份量吧?”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罗成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既然不能结这个善缘,罗成也不介意,让这陈侧妃也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