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那唐姓丫头一鸣惊人,现在原本已经是废物的朱丫头又恢复了灵力,接下来的比试,能否进入前三真的不能随便下定论了。
一曲终了,朱宛如还未起身,便有一道神光穿透云雾,疾速射下,随即一根金色的羽毛缓缓从天空降下,噗的一声,落在了冰弦之上。
朱宛如欣喜地拿起金羽毛,提着裙子,急急走下台,向旗云霄快速走去。而台下的旗云霄,似乎一副宠溺的模样,面带微笑看着向他飞奔而来的朱家小姐。
众女看着旗云霄那百年难见的表情,顿时五味杂陈,尤其的訾天瑜,那内心的愤怒简直可以算是滔滔洪水连绵不绝。
说好的神一般的男子哪去了,怎么会看上朱宛如这样的庸脂俗粉!整个帝王谷能配得上云霄的也就只有我訾天瑜了,朱宛如算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能得到云霄的青睐?凭什么?凭什么?
要说淡定,也就只有唐苏了,她看着旗云霄身前娇羞的可人儿,眼神渐渐冷冽起来,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涌上心头。
爱情真是可怕,过去的唐苏对言情小说中的桥段常常嗤之以鼻,什么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要是不合适就分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但是这事要是到了自己身上就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了,要想从深陷的爱情漩涡中轻松退出,那比修炼还要难,唐苏感到眼前一阵模糊,如鲠在喉,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被她硬生生按了回去。
这时唐苏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哪还有心思比试下去,但是不比也不行了,九号姑娘不知是受打击太大还是怎的,表现得相当乏味,自然也不会有金羽毛落下了,众人的胃口被一再吊起,这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八号身上。
就在这时,空间里忽然传出金童子那久违的声音。
“那家伙现在跟别人好了,我这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
唐苏顿了顿,一言未发。
金童子见唐苏不似往常,口气倒缓和了点,说道:“我是说真的,这小子还没怎么样就已经让你这般神魂颠倒,要是真做了什么,我怕你又要重蹈覆辙,看来,老天还是庇佑你的,让你不再受二次伤害。”
唐苏心里正堵着,忽然听到这么一句,有些奇怪道:“什么意思?什么二次伤害?”
“嗯,不错,还有心思问问题,你先去弹琴吧,我总觉得这旗家的比试不是简简单单的招亲,怕是有别的机缘在里面。”金童子有些严肃道。
唐苏本来还在幽怨着,听了这话,注意力有些转移了,她的心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对金童子口中的机缘也产生了好奇。
来到这异世,她是见识了这机缘的重要性,对她这样的弱者而言,一次机缘就是一次变强的机会,想想这保命怎么着也比爱情要重要得多吧。
想到这里,唐苏的心渐定,她是很现实的人,想来想去,她和旗云霄之间只是互露好感,至于有没有到非君不可的地步,唐苏自问是没有的。
她深呼吸了一下,走上比试台,此时凤首箜篌已经稳稳地立于台上了,那凤首的表面似乎覆盖了一层灵光,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太阳最后一刹那的光华全部被凤首吸了进去,散发出诱人的光辉。
众女被那凤首的异象吸引,本来还在对朱宛如议论纷纷的女子,仿佛听到什么指令,竟同时封口,目光全部射到比试台上。
朱宛如看着唐苏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有些惊奇,此前听说这丫头对旗云霄有意,今日她故意在人前做出这一幕,虽然把訾天瑜气得够呛,但是这丫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啊,难道之前的传言是假的?
朱宛如心生疑惑,她偷偷向旗云霄瞥去,这时的旗云霄也被台上吸引,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已经坐定的唐苏,眼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朱宛如想不通旗云霄这是什么意思,她虽狐疑,但见旗云霄一言不发,也只得随着旗云霄的目光向台上看去。
唐苏一双纤纤玉指抚过凤首箜篌的琴身,忽然心中荡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渐渐进入无人之境。
她单手拂过琴弦,耳边似乎又听见凤鸣之声,这凤鸣之声清脆激越,唐苏不由得心头一震,这时台下一道目光同时射来,唐苏迎面望去,竟是旗云霄。
这时的旗云霄在唐苏的眼中,恍如独一无二,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他,再无旁人。
那孓然而立的翩翩公子,全身如被月光笼罩,一双漆黑的美目深不见底。无数的银辉中,旗云霄朝唐苏微微一笑,手中不知做了一个什么动作,唐苏心中一惊,下一刻,胸中似有一股激情喷涌而出。
她需要发泄,需要用琴声来倾诉!
铮——
唐苏如水葱般的手指划过琴弦,霎时间,弦音低鸣犹如划破时空,众人的心神全部被吸引了进去。
真可谓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唐苏的双手如舞动的精灵,原本就如圣女般脸庞此刻更是染上了一层光辉。
唐苏的感情也随着曲调如洪水般宣泄而出,从小生活在唐氏受尽冷眼的寂然,忽然被定为继承人之后的喜悦和感慨,被最亲的人绑架的愤慨,流落异世的无奈,遇到旗云霄后对爱情的向往……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众人完全沉浸在唐苏的琴声中无法自拔,这动人心魄的声音似乎将世间所有的烦恼都带走了,什么比试啊,什么妒忌啊,什么明争暗斗啊,在此刻都烟消云散。
随着音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