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周期望中有妹有房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因为刚回到山中魏辙就翻脸了,老头数落完徒弟的不知上进怒火未熄,连轰带赶的把他逼回鲤鱼背勤习剑术。打下坚实的基础是好事,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也是正经道理,可是魏老头不断念叨的什么“少未定,壮而刚”就让虞周不能忍了。这还没把小丫头怎么样呢,被师父劝告少年人戒之在色冤不冤呐。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有倒霉鬼遭殃,于是整个童闾的操练课业重了一半,雷烈那样的精力过剩之辈无所谓,武戚那样的皮糙肉厚之徒也不当回事,燕恒的小身板可受罪了。爬十里山路本来就比跑十里平地劳累许多,挂上沙袋之后,这群少年的哀声就没停过。如果说五湖水寨和那群军士可以作为立业之基,那么山间坞堡跟渐渐长大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底牌。就像写满文字的书简修改困难,比起那群兵油子,白纸一样的孩童更加单纯,所以虞周的这番“虐待”不仅仅为了找人一起受罪,也是对于未来寄托出的希望。也许是因为自己管的多了,半个月下来之后,虞周得到了一个外号赛山膏。眉开眼笑的小丫头很可爱,不过她带来的消息不好听,山膏,那是传说中其形像猪的怪兽,最擅长的就是骂人项然拿着这个取笑子期哥哥的时候,虞周正在狠狠追打燕恒,以至于小个子接下来几天都带着一只乌青的眼圈。“子期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喊过,你为何不找别人晦气啊,是不是看我个子矮一些好欺负,哎哟我的眼睛”“你少来了,我可不比武戚他们好蒙骗,曹伯家的皮影戏就你看的最多吧?”乌青的眼眶依然不妨碍眼珠乱转:“是又怎么样,我家中小妹喜好于此有何不妥?这也是罪过?”虞周晃了晃拳头:“谁家的小丫头喜欢那么生僻的东西,山膏,你要不说小然还不知道这是何物呢。”“哪有,我没说之前大伙也都知道”又是一只拳头补上,虞周边揍边骂:“终于承认是你说的了吧,就知道这种藏头露尾的事情跟你有关”也许是长久练就的生存智慧,燕恒对于卖惨充楞极为熟练,明明拳头上没有多少力道,小个子的惨叫却是相当逼真,听的远处的雷烈阵阵不忍心。“武戚啊,咱们去劝劝吧,我怎么看着子期真下狠手啊,不会把人打坏吧?”不愧是山上长大的少年,武戚一开口就带着偏袒:“你放心吧,子期手上有分寸的,他这是给燕恒开小灶单独切磋演武呢!”“真是这么回事?”“那当然了!”混小子都欠摔打,项超对此深表认同,不过虞周选择回山出乎意料,他甚至跟魏辙一样认为少年人沉迷痴缠,暗暗感到失望之余又有些许轻视。亲事没定下的时候目光挑剔看哪儿都不顺眼,现在有所不同了,一旦想到日后将成翁婿,项超可不允许这小子不知所谓。“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跟一群小孩子瞎胡闹?”虞周可以体会到老丈人的态度微妙转变,看了看摸爬滚打的少年,他耐心解释道:“这可不是胡闹,想成大事需要有本钱,童闾年纪正当”项超眉毛挑了挑:“你觉得灭秦大业需要等这群小崽子长大?”“灭秦必定要复楚,而他们,就是大楚的将来!”“他们的父祖都是齐鲁之人”“外父大人觉得将来的大楚尚不及现在的大秦吗?若是果真如此,那我等也太过无能,若是疆域更胜数筹,又何来齐人楚人之分!”项超一时沉吟竟没留意虞周的称呼变化,半晌之后,他抬头回道:“若论心思缜密羽儿确有不如,怕只怕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那些齐人的小后生作何想法,你又如何得知?”“楚人跟齐人没什么大仇恨吧?”“齐王建登位懈怠战事,与我大楚已经数十年不动刀兵矣。”“这就对了啊,齐国是被暴秦所灭,大楚同样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区区地域之分哪能变成障碍。再者说了,他们现在年纪不大,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群家伙在楚地长大,哪儿还能说是纯粹齐人,毋伤人心啊”项超的脾气有些执拗,即使知道自己所想有些不妥,也不会对个小辈低头多说什么,他把目光移到校场的少年身上,指了指自己的轮椅默不作声。心中了然之后,虞周上前推着老丈人四处转悠,嘴上更是热情:“外父大人,你现在看到的小子全是跟着武戚的,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家伙帐下全是跟他一样皮实的,我打算让他们组一支重甲士,这便是将来的雏形”多年军旅生涯,项超深知士气可鼓不可泄,对于视作自家人的虞周,他可以百般毒舌暗损,面对这支稚嫩的小队伍,项超反而露出鼓励神色。“成师之后,记得跟羽儿麾下兵演切磋一番。”父子俩都是如此骄傲,虞周听完嘿笑不答,指着远处的小家伙继续介绍:“这一支都是雷烈所辖,看那行伍严整就知道,墨家出来的人很是自律,不过这家伙太疯,所以他用武器有些不好制作”“哼,韩老铸兵的手艺天下一绝,他可说过已经倾囊相授,怎么,你都没学会吗?”听听,这就是差别待遇,跟刚才赞赏那堆小屁孩儿完全不同。虞周想着小然的笑靥,若无所事的回道:“当然学会了,不过雷烈所部要用一种新兵器”“新兵器?哼,你倒是有信心,须知行军作战各部协同乃是大事,除了墨门这样的大家,谁敢放言操练新军?当心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器反而害人!”“外父大人放心,这个小婿倒是有几分把握,此兵名唤斩马刀,刀出如雷刀势如潮最是凶狠,只要发动不把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