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欢见过夜叉杀手们的实力,有了他们再加上大批的御前侍卫,今日恐怕己方真的要血溅当场。
而最为重要的,是这里乃大内皇宫,更是勤政殿上。
如若真的发生了大规模的乱斗事件,则是给了仁王坐实“犯上作乱”的借口!
见到局势不利,汝欢立刻扬声大叫道:“大家不能动武!不要给仁王留下任何口实!”
其实汝欢不说,另外的几人也都想到了这一层,权衡利弊之后,即便羽林修泽等人再不情愿,也只能怒视着仁王束手就擒。
“哦?冥王殿下还真是乖觉,竟然不打算出手反抗?如此失去当场诛杀你的机会,星璃实在难过。”羽林星璃说出这话的时候,笑容化为春风荡漾,终是完全戴起了温雅的面具,可话中之意却阴险非常。
汝欢凝视着面前的仁王,想起两人从最初你来我往的试探,到相信他对自己的真心想要成为朋友,一步步走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她深深叹了口气,音色中有了几分无奈与哀愁:“我们单独谈谈可好?”
羽林星璃听到汝欢的提议眉头轻挑,显然很感兴趣:“好啊,把那些个都给本王绑了暂时关押起来,待本王请示了父皇再做决定。”
宸贵妃见好戏落幕,便淡笑起身:“没想到冥王搅得勤政殿乱作一团,自己好好的生辰宴会也破坏了。听说这样很不吉利哪!恐怕冥王今年将会多灾多难!”
她讥讽了几句,目光也顺便扫了一眼花写月,显然是说你的生辰同样遭到破坏,看来也是流年不利。
宸贵妃离开,南飘摇也小小讽刺道:“飘摇算是见识了圣域的待客之道。对了,请仁王殿下看在飘摇薄面,定要善待花公子。”她说完微微颔首,又向花写月展颜一笑,随即走出了大殿。
羽林星璃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微一沉吟,便转头笑道:“汝欢既然要与星璃单独谈谈,这些人便先带下去吧。”
羽林修泽临去之前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那美眸深深望向汝欢,显然十分担忧。
汝欢回了他一个可以使人心安的笑容,随即扬起头颈,毫不胆怯地迎向羽林星璃。
勤政殿上一干人等撤了个精光,顷刻之间,便只剩下汝欢与仁王。
两人只是默默地对视,谁也没说话。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羽林星璃,在这样的对视中却不知为何,掌心微微渗出了汗水。自然地伸手入怀想要掏出折扇来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情绪,一摸之下他这才想起,扇子已经在他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时刻掰断了。
这种令人心跳加速的紧张感是什么?羽林星璃从未经历过。
他空空的掌心紧握成拳,为了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感受,他终是先开了口:“你想和我谈什么?替他求情?”
汝欢的目光依旧如水,只是注视着面前这紫衫少年。
那眉目如画的姿容、俊雅飘逸的气度,被峨冠博带映衬得更显出古雅的风仪,实在让汝欢无法相信,面前这如天上神君的男子,竟然会作出那种阴险狡诈的恶事?
“我再问你一次,一线天悬崖边,是你率众追杀我们?三城瘟疫爆发,是你散播病毒谋算计划?墨染假死陷害花写月,也全部听从了你指使?”
羽林星璃见到汝欢的眼色,他知道,今日承认了这些,恐怕此生,汝欢将会恨他入骨。
但是,在这一刻,他就是不想欺骗与隐瞒,他不想再见到汝欢眼中的鄙薄。
“都是我做的。不仅如此,在海底古墓建造断魂石的也是我,姬轩然只不过是替我顶下罪过。”
如果说知道了羽林星璃是这些事情的主谋,在未造成什么实质伤害的情况下,汝欢只是对他欺骗自己而痛心。那么在听到海底古墓一事竟然也是他的杰作,汝欢看着他的眼神,已然被滔天的恨意所填满!
“是你?是你害得我父亲枉死?”汝欢问出这话的时候,已经近乎咬牙切齿。
羽林星璃深吸口气,面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甚至有了几分急切地想要辩解:“我最初的目的只有冥王,是姬轩然自作主张将其他人卷了进来……”
“若不是你设计出断魂石,父亲又怎能惨死海底?不要再说了!对于你作出的恶事,我永远不会原谅!”汝欢痛心疾首之下,说出的狠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向羽林星璃的心口!
羽林星璃只觉心脏忽然停止了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生生扼住了自己的咽喉。短暂的生命将逝的错觉后,随之而来的,是心脏乃至各处器官深切地紧缩抽搐的颤动!
这种无法言状的痛苦,是身体发肤之痛无法比拟的。
温雅的眸中被染上了悲痛与疯狂,他身影一闪便欺近汝欢,两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他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对方带着淡香的温热呼吸。只是距离虽近,心,却越离越远……
“如若不是想将你一同救离古墓,我早就将羽林修泽、花写月困死海底了!我比他们更加真心待你,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懂么?”此时的羽林星璃只剩下近乎歇斯底里的狂乱,他死死抓住汝欢的双臂,仿佛只有这样用力,才能让对方了解自己的爱情。
“你真可悲。”汝欢任由他攥着双臂承受疼痛,眸中的恨意渐渐转化为冰冷,缓缓吐出了这四个字。
羽林星璃见到汝欢眸光的变化,狂怒之下,一字一句狠狠说道:“我可不像花写月那么傻,只在一旁看着心爱之人归他人所有却独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