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羽林修泽感觉有温热的水珠滴在脸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眸,眼前只是一片黑暗。
想伸手揉揉双眼,他却忽然惊觉自己已经全身麻木,身体正僵硬的躺在一个黑漆漆的所在,无论内心如何使力也无法让身体转动一丝一毫。
可脸上这温热的液体传来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气,羽林修泽立刻心中明了,这是什么人的鲜血!
他很想伸手摸摸四周、也想大声呼唤出声,可这无法控制身体的无力感使他变得沮丧了几分。
不知道那个傲慢小子南残音现在是什么情况?
想到南残音,羽林修泽骤然感到一丝恐惧,万一这鲜血的主人是......他甚至有些不能想象……
虽然两人的关系从没有好过。
从几年前相识最初的那一日,他们便是见面必吵针锋相对的状态,不过两人也向来只是口舌交战,还未以武力认真决过胜负。
也许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当对方是半个朋友?
或者即便南残音不算是个朋友,至少此刻两人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取得紫芒草,也算是盟友。
正在胡思乱想着,羽林修泽却听到自己头顶的上方,传来一丝闷闷地说话声,似乎隔着很厚重的物事将声音阻断,但是凝神细听,还是可以听清对话的内容。
一个女子的声音此时正说着:“你居然背叛我们,就为了他那种人?”
“我有自己的理想,你不要多管闲事。”另外一个声音很轻柔,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男女。
“背叛了我们,就是你的理想?”刚才的女声越发疾言厉色,使得她说出的内容听得更加清晰。
“我们也算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情分,今日我来好言相劝,如若你不答允,便别怪我不再容情。”那轻柔的声音即便说着威胁的言辞,却依旧轻声细语,让人听得并不分明。
可那女子闻听此言,反倒盛怒之下大叫了一声。
“墨染!你是要与我绝情断义么?”
羽林修泽听闻“墨染”两字,心中弥漫起满满的疑惑。
他不是留在孟江医治疫症吗?为何会出现在群狼山上?
而与墨染对话的女子又是谁?她说墨染背叛?他背叛了谁?
难道墨染背叛了白夜叉?
此时那名女子的声音再次扬起,她似乎努力敛下了怒气,想要好言相劝:“这地窖之中的两人,一个是圣域皇朝的亲王,一个是香凝王朝的储君,你若能跟着我回去请罪,我便将这两个人交给你处置。”
羽林修泽闻言先是一喜,从她的话中听来,此刻南残音也是安全的,应该与自己一样无法动弹被关在此处。
可随即他又是一惊,如若真的将自己交与墨染,恐怕必定会被他再转交到白夜叉手里。
再次运气,内力依旧无法凝聚,但是丹田之中似乎隐隐有了些温热感,看来这使人麻痹的药物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消退。
果然他没猜错,那名女子话锋一转,从引诱变为了威胁:“他们两人已经晕了两天两夜,估计一会便会醒转,药性一退,他们内力就会恢复。你现在答应还可将他们两人带走,否则,我就自己处置掉他们。”
墨染似乎沉吟了一番,轻柔的嗓音缓缓问道:“哦,你准备如何处置?”
“自然是与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那女子回答的话语让羽林修泽再次疑惑,“那些人”是哪些人?“一样的下场”又是什么?
原本在思考的羽林修泽忽地惊觉耳垂边传来一丝热气,在全身麻木不能移动之时,这瞬间的惊恐立刻震慑到全身!
“居然和你一起受困!”听到南残音矫情的声音隐隐透着故意吓唬自己的味道,羽林修泽这才意识到是他附在自己耳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
方才一瞬间的恐惧使他脸上现出大窘之色,南残音故意的惊吓果然得手了。
羽林修泽想出手推开南残音,可手臂依旧不听指挥无法动弹,但他的指尖却微微颤动,显然药性越来越弱。
南残音故意惊吓了羽林修泽便向旁移开了几许,他的内功较羽林修泽为深,所以此时已然恢复了一成武功。
羽林修泽本想发声试试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说话,却听上方的墨染阴柔的笑声回荡起来:“呵呵,你我既然是青梅竹马,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应该清楚。居然想威胁我?确实活捉这两人尊上一定高兴,可是你直接用他们喂食小金尊上也一样赞成。”
小金?喂食?难道小金是......
羽林修泽心中一动,耳边也同时传来南残音寡淡的声线:“小金应该是那条金蛇。”
羽林修泽听到南残音这话,忽地想到那日汝欢跌落井底时,恢复神智第一句便问起什么二哥,后来他也听过汝欢当面唤南残音二哥。
此时南残音竟然知道那日相思井畔出现的金蛇,可见他与汝欢早在那日便已经相识!
心中不自在起来,羽林修泽很想开口问清楚在相思井底南残音与汝欢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此时那女子的一句话却让他只觉脑中瞬间空白一片如遭雷击,霎时便忘记了其他。
“就那种伪君子,你竟然这么恭敬地称他尊上?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甘愿舍弃一切追随?”
尊上?那日在一线天悬崖边,墨染当着自己的面称呼白夜叉为尊上,绝对没错!
伪君子?这个称呼......怎么那么熟悉?
似乎......是在说八哥?
不对,不对,让本王好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