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人的脚步离去时有些杂乱,在这万籁俱静的夜中,初始听得分明,可随着众人渐行渐远,很快便听不到任何声息。
花写月也从轿辇中移到了客栈内的长椅上,汝欢的目光凝锁在他的脸上,见他的表情冷峻依旧,便又转头望向羽林修泽,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你们对这件怪事有什么看法?”
羽林修泽的五指原本搭在木桌的一角,听到她的问候,美眸微眯,五指轻轻用力,一块方木便这样被他生生捏了下来!
他那异常沉静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木块上,声音却是冰凉彻骨:“无论是天灾,还是**,只要是冲着我羽林修泽而来,绝对都让它讨不了好去!”说罢他五指用力,木块碾压的粉末从那白壁的玉指间漱漱而落。
花写月依旧冰冷的视线落在羽林修泽的身上,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未开口。
焦急的等待绝不是汝欢的风格,她只熬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起身来到门口向漆黑的夜色中张望,可除了来时房屋内透出的灯光,什么都没有,似乎羽林星璃与那两百名将士便这样消失了踪影。
“星璃兄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样诡异的气氛与等待使得大家都有些焦躁起来,羽林修泽也起身来到门口,音色也郑重了几分:“八哥为人机智沉稳,绝不会有什么”
仿佛是故意打脸,寂静的夜中,西南方向忽地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这凄厉的声音似乎将这诡异的空城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裂痕!
“救命啊,别过来!救命啊!”
听到这声音来得十分突然,众人皆是一惊。
士兵询问羽林修泽是否要前去查看,却被汝欢出言阻止:“不能去!太奇怪了!绝对是什么人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们上当。”
花写月也赞同汝欢的提议:“静观其变为上。”
羽林修泽自然知道其中有诈,可已经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仁王不见归来,更不见他带去的士兵有人回来报告,甚至连信号弹都未曾发射,羽林修泽心潮有些微乱,他开始担心起仁王的安危。
正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出去寻找,突然听到方才尖叫呼救的女子锐利的声线再次扬在夜色中。
“别过来!别扯我衣服,不要啊!”
听那个声音传达出的意思,是有人想要羞辱她,而那名女子抵死不从的架势。
寂静的诡秘空城,却有人想要侮辱妇女?
这明显是设下的陷阱!
汝欢有心想要不闻不问,可静谧之中竟然又出现了一名男子的嗓音:“tuō_guāng了你这小娘皮!割下肉来给爷下酒!”
这下三人心中更加确信必是陷阱无疑,否则相隔甚远两人的对话怎会如此清晰地听到?定是对方用内力传送出来故意说给几人听的。
可仁王到底在哪里?难道被这伙人捉了去?
羽林修泽担心之下,伸手重重一拍桌案,靡艳的声线依旧,却透出了无法掩盖的杀气:“本王带人过去看看,你们留在此处等候。”
见到羽林修泽想要涉险,一直如冰雕般的花写月,语气中竟然出现了一丝讥讽:“殿下真的要救仁王?殿下相信他?”
羽林修泽眸光一挑,并未见到惯有的戏谑,那对满布戾气的桃花眼竟然柔和了几许:“仁王曾经对本王有救命之恩!不论本王是否百分百信任他,但在他生死不知的时刻,本王岂能贪生怕死弃之于不顾?即便真有什么陷阱,以本王排名天下第一的剑术难道还怕了他们?”
汝欢侧过脸容看了花写月一眼,有些犹豫地开口道:“花公子怀疑这件事与星璃兄仁王有关?”
“也许有,也许没有。”花写月的回答依旧冷若冰霜,汝欢却能感到他其实有些担心羽林修泽。
汝欢低叹了一声,微一思索,还是如实地表达了她的意见:“其实汝欢也不是完全相信仁王,此人心机甚重,给人空濛疏离之感但是,仁王曾经答应过汝欢,不会欺骗我,想来今日之事应该与他无关。”
“那么你的意思,也是赞成去救八哥?”
“他现在还算是汝欢的朋友,即便殿下不去,汝欢也不能眼看朋友遇险,所以,汝欢要和殿下一起去!”汝欢傲然地扬起小脸,那副倔强的神情充分地告诉了对方,她绝不会妥协。
羽林修泽对此时任性的汝欢有些莫奈何,唇际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微微噘了噘红唇:“好吧,我们带着一百名士兵过去,小月月与另外两百士兵留在这里等候接应。”
花写月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下汝欢,随即低头执起了方才婢女酸酸端来的香茗,不再对两人望上一眼。
羽林修泽看他如此淡薄的神情,心中有些奇怪,原本他还以为花写月一定也要跟随自己与汝欢同往。
疑惑也只是一闪而逝,羽林修泽与汝欢带着一百名士兵立刻向声音的来源奔去,初始还能听到那一男一女在夜色中惊呼叫嚷的对话,可奔过了两条街角,那两人却突然没了声响。
小镇再次沉静下来,仅有那女子最后的呼喊之声在夜风中回荡、扩散,随即渐渐远去
没有了声音的指引,众人迷失了追寻的方向。
羽林修泽一怔之下立刻停步,他在原地站定了几秒,忽地转身对汝欢急道:“糟了!”
而此时的汝欢仿佛也意识到什么,同样面现焦灼地大声道:“调虎离山!”
两人想到此处,立时惊得手心也出了冷汗,急忙转身,迅速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