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首领听到汝欢此言显然吃惊不小,虽然头套遮住看不清目光,但腹语术的声音似乎也谨慎了很多:“汝欢小姐在说什么?在下并不是很懂。”
汝欢其实心里也没底,只不过她听说谢风清找到写着歌词的纸笺时,那个拥有纸笺的黑衣人是服毒自尽的。
而黑衣人所服食的毒药,服用之后的症状与二皇子中毒的情形十分相似,由于尸体异常恐怖,已然被焚化销毁所以无从考证。
由此,她有些怀疑这些黑衣人应该与氰化钾有某种关联,甚至更让她产生了一个惊人的想法,面前这个黑衣人正是墨染假扮!
此时她假意将毒药之事提了出来,也是盼着对方在能慌乱之中露出端倪。
可那黑衣首领似乎并未上套,汝欢正犹豫着如何设局套话,却见花写月的软鞭竟无声无息地向黑衣首领的头套卷去!
那首领向后仰头一个摆身躲过软鞭,脚掌刚要落地,却见另一条软鞭无声无息地向自己的脚踝缠绕过来!
眼看便要被撂倒在地,黑衣首领手指飞弹,两只铁蒺藜先后如流星飞出直击软鞭!
铁蒺藜夹杂着内力破风而来,竟将花写月手中的软鞭震得荡了开去!
花写月见到这暗器手法心中一惊,立时双鞭扫地借势后退几米,他的声音轻缓并不如何响亮,可语音之间,却闪烁着锋芒锐利的冷酷辉光。
“墨染......师兄?果然是你!”
黑衣首领猛然听到这一句话沉默了几秒,似乎正在考虑要如何应对,却听汝欢的笑声响了起来,这笑声......很是有些讥讽的味道......
“墨大人何必缩着头不敢认?大人给予二皇子的毒药当世罕有,能制作出如此珍品,汝欢好生敬佩不已。”
她见花写月也疑心黑衣首领为墨染,心中更为确信自己的判断,此刻故意出言激将,如若不能逼他亲口承认,即便能从武功招数中猜测到他的身份,却依然没有证据能够指证其罪状。
黑衣首领忽地仰天长笑,这次的声音阴阴柔柔,却不再是腹语术发出的声音。
这阴柔飘忽的声线,果然是墨染无疑!
墨染伸手一揭,那长如柳叶,弯如月牙的一对笑眼,此刻正对着花写月,但他露出真面目的一刻,阴柔的声音更是渗透着沉郁的诡异。
“既然被你们发觉,墨染便也不隐瞒了,师弟别来无恙啊?这双腿......可还安好?”
“墨染,你已被师傅逐出师门,从你私自炼制无药可解的剧毒取人性命违背师训开始,你便不再是花写月的师兄!”
“就像见到绝症,作为医者师弟定想动手医治一番,这种‘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救活’的心情师弟不会不明白。而墨染,却对制毒深感兴味,研制出剧毒而不找人试药,这种‘到底能不能毒死他’的诱惑对我而言,不啻于剥夺了生活的乐趣!”
汝欢听到两人简单的对话,心中立刻对两人的恩怨有了大概了解。
恐怕他们的师傅曾有训诫,不可制毒害人,而这个墨染以研制剧毒为乐,并且制毒成功后要在人体上试药这才开心!
这么想着,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个疑问,她还未开口,却听羽林修泽邪魅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来小月月的双腿,也是墨大人的手笔吧?啧啧啧!果然厉害!不过本王想收他做个洒扫的仆役,这行动不便,却是给本王也增添了一点麻烦。”
汝欢的疑惑也正是此问,她紧盯着墨染,眼神并未看向花写月,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得到花写月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寒意!
未曾想到,对于羽林修泽的询问墨染却大方的一笑坦然承认:“殿下聪明,墨染当时在实验致残的药量与致死的药量有何差别,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刚好那日见到了师弟,便借他的身体一用。”
花写月冰山的面孔终于在满满的怒意下化为撕裂山棱的飓风,他低叱一声,两条软鞭如龙飞腾,一前一后点向墨染的双目!
墨染立刻向右急跃,飞踢的同时手中刷刷刷连射,六颗铁蒺藜以上中下三路向花写月的要害穴道打来!
软鞭较长,速度自然没有暗器快捷,花写月如不挥鞭击落铁蒺藜,必然是自身先损才能伤敌。
可他竟然不避不让,似乎宁可被打穿六个窟窿也要将墨染击杀于鞭下!
眼见铁蒺藜距离身体不过寸许,站在花写月身后的羽林修泽忽地伸手提住他的后领一扯后再一甩,手臂的一震竟将花写月向树林方向掷去。
而花写月的软鞭虽被他甩飞时改变了方向准头,可花写月在那一霎那间,右手软鞭依旧卷到了墨染的手腕,竟将墨染一同扯飞!
羽林修泽这救助花写月的动作倾尽了全力,因为连带着墨染一起,他掷开两人后不禁有些气喘吁吁,可脚下却不停步,自己也飞纵向一旁躲开了那六枚泛着紫光的暗器。
羽林修泽即便救了花写月,可声音中却依旧含着讥硝的意味:“树林配软鞭才是打斗的好地方,比较适合小月月哦!”
果然如他所言,软鞭卷着树干飞纵上下,花写月的武功顿时又发挥了几分!
那边花写月与墨染两人在树林内再次动上了手,而这边的黑衣杀手听到墨染越过头顶时阴冷地一声“上”,立刻欺身向羽林修泽与汝欢围攻过来。
汝欢那跆拳道与散打的招数,在真正的内力武功面前只能算是小猫瘙痒,她只好躲在羽林修泽身侧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