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晓,逐退星辰。
微白的晨曦逐渐拉开天幕,清新怡然的光芒重新降临在人间大地。
这是一个普通的清晨,日出而作的百姓们陆陆续续展开门板忙碌起生计。
暗刻诗人秋瑾昨日夜里才从皇宫出来,他被玄宗皇帝邀约吟诗对弈,在他人看来是极度的荣宠,可他却内心极不耐烦。
由于身在皇宫,昨日谢汝欢到底是如何选定了冥王为夫君并未得见。而最重要的是,听说花写月也出现在昨日的选夫测试现场!
昨夜刚一出宫,他便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使命,又见了一个重要的人。
他与那人约定,今日清早,他便要身穿深绿色长衫,头戴同样颜色的头巾出现在清晨热闹的集市之上。
此时走在逐渐热闹的街头,秋瑾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微微闭目,再次睁眼,迎面走来一个身着黑衣的汉子,脑中似乎掠过某种意识,果见对方手中突然扬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径直向自己刺来!
四周的人群受到血溅当场的惊吓,全都傻了眼,竟一时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们还未真切的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明目张胆的行凶杀人哪!
待他们见到黑衣汉子一刀刺死秋瑾,仰天狂笑后又举刀刺向身旁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人,这才从呆滞中惊觉,心中立刻升起无尽的恐惧,顿时鬼哭狼嚎地四下奔跑逃命!
黑衣汉子手持滴着鲜血的匕首,那被喷溅而出的血液染红的脸颊满是癫狂之色,眼白部分已经爬上斑驳的血丝,使他原本狰狞的表情更加的恐怖慑人!
只见他瞪大了双目,口中“啊呀呀”怪叫两声,再次向人群中冲去!
黑衣汉子显然没有任何固定目标,见到一个妇女脚步慢了,立刻又飞身扑上,冲着后背便是一刀刺入。
妇女原本扯着一名七八岁的小童奔逃,此时见妇女倒地,小童大叫着“娘亲”扑在妇女身上痛哭不已,逃命也是忘记了!
黑衣汉子赤红的双目却没有半分怜悯,他拔出匕首,随手一挥,刀刃深深划伤了小童手臂。
不理会小童抱臂在地上翻滚痛呼,黑衣汉子立刻起身再次冲向最近的一名妇人。
一刀刺入后腰之际,黑衣汉子似乎身形微顿,他拔出匕首时妇人已然倒地,他却毫不犹豫地再次向背部补了一刀。
在他连刺五人之后,御庭巡查终于赶到,如此恶*件自然是由帝都御庭谢风清负责。
近日,帝都之内很多机密情报外泄,他被调查细作一事弄得焦头烂额,连丞相府都很久没有回去了。
听闻街头发生了疯子砍人事件,谢风清立刻带着人马来到了现场。
那黑衣大汉见到官兵,似乎并未有何抵抗的意图,很是乖觉地丢掉手中匕首竟束手就擒!
这在谢风清看来,不过是一场简单的案件,虽然花写月因后背灼伤在府中养病并未前来,但如此明显的案情也用不上什么验尸了。
可当听到属下上报,本次事件两死三伤,而死亡的其中一人,竟然是暗刻诗人秋瑾,谢风清不禁眉头拧成了麻花。
秋瑾虽然并无暗刻的官职在身,但他不仅是大陆之上首屈一指的文化名人,还是暗刻太子的老师。
圣域皇朝与暗刻目前处于联盟友好的关系之中,而秋瑾突然在圣域皇朝内被杀,如若处理不当,及有可能影响两国的邦交!
果然,这边刚刚呈报给皇上疯子街头乱砍害死了秋瑾,那边玄宗皇帝便立刻下旨,委派冥王殿下负责此案的调查并由帝都御庭协助。
谢风清听说了汝欢恢复容貌的奇事,也知道冥王将成为自己的妹夫,以他一贯的作风,本应该大肆巴结冥王殿下,可今日似乎他的心情很糟,施礼之后只是默然不语。
羽林修泽见到谢风清时,眸中隐隐蕴着深沉,嘴角的笑意有种凉薄的味道,他显然想起了那日汝欢让谢澜澜警告谢风清的话语。
羽林修泽在帝都御庭的大堂正中主审位置端坐,伸出左手那修长的五指,只是低头瞧着那手指上泛着莹光的指甲。
他并未抬头,语气中透着丝丝冷意:“谢御庭,秋大诗人亡于帝都,父皇派本王来彻查此事,大人怎么看?”
“启禀殿下,此事乃秋大诗人之不幸,他偶遇集市之上疯子砍人遭遇横祸。此刻那杀人的疯子已经被属下捉拿归案关于天牢之内。”
“哦?既然父皇将此案交于本王主审,那么便烦谢御庭安排提审嫌疑人吧。对了,请派人将谢汝欢请来。”
“汝欢?”谢风清一怔,“殿下叫她来做什么?”
羽林修泽眸光一转,语音看似轻柔却隐隐透出一股萧煞的戾气:“本王吩咐你做的事,有你多嘴询问的资格?”
谢风清心中一凛,他猛然想起了三年前冥王处事的风格,那时他杀伐果决、狠辣无双的手段,自己虽然未曾领教过,但也曾多有耳闻。
只因这三年他受了重伤智力受损,平日即便相见,也俱是天真童稚的模样,这使得谢风清早已忘却了真正的冥王殿下到底是何种个性。
此刻听到羽林修泽这不怒而自威的话语,谢风清心中立时涌起无尽的恐惧,骨子里阿谀奉承的献媚本色自然而然地运转起来,只见他挂起奴颜婢色的笑脸,点头哈腰地立刻唤人去请汝欢前来。
当汝欢走进帝都御庭大堂,正见到谢风清亲自为正中而坐的羽林修泽奉茶伺候,很是有些意外地向羽林修泽撇了撇嘴巴。
羽林修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