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亚·卓再次拉开长弓,这次拉弓蓄力的时间更长,一层金色的法则覆盖在弓身上,从弓臂到箭矢,站在旁边的以夫划开自己的手掌,一滴银白色的泛着金属的血液被风带起,飘到箭矢的前方,悬浮在那儿,帕格斯姆再次展开自己的灵魂之力,恐怖的波动向着天穹而去,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控制法阵却是在天空混乱的漩涡之间之中开出一条箭道。
“嗖”金色的箭矢飞出,在缓慢的视觉里,箭头点过那滴银色的血,然后血液被向后的拉力牵引瞬间染过箭身,紧接着无数条银色的线便从空中被拉出附着在箭矢之上,肉眼可见的风洞中,金色与银色交织,法则与力量共存的箭矢破开天空之下的风雨,射中那个还没完全消失的身影,闪电一瞬间便安静下来,仿佛无声的画面里,银色的金色的花朵绽放开原本就已经开始崩溃的法阵更加快速地崩塌,凋谢。
帕格斯姆的腰弯了一些,在很短的时间里进行近乎全部精神力的收拢与爆发让本就因为维持天空中那个巨大法阵的灵魂晦暗了很多,卡萨的巫师们用来维持天空之门的是花费巨额代价布置下的法阵以及从天穹的魔潮中不断抽取的魔力,自己维持法阵的却只有是个传奇死去的灵魂还有自己推动法阵的灵魂之力,虽然当法阵与地狱链接之后这部分可以被地狱的死灵之力代替,但始终没有召唤到强大的地狱生物反而使缺乏主导者的法阵更耗精神,帕格斯姆已经疲倦了,老巫师蹲了下来,第一次将自己的疲态显露在众人面前。
“献祭的爆发会让巫师们手忙脚乱好一会,你们走吧,这时候的事已经和你们无关了。”老巫师淡淡地说道,他再次挥手,一个和当时加尔斯取走的相似的灵魂之球出现在他的手上,“拿着这个走吧,帮我看着他们,你们会这么做吧?”
半巨人却没有动,他笑了笑,“我大概知道你和血族的交易是什么了,法则之躯?”以夫听见了这句话也看向了那个球,“那就是传奇之后的境界?”
可能是预感到了什么,这个时候的老巫师对这个交易十分地慷慨,他开始给卡亚卓还有以夫详细地解释起来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法则的一切:“当凡人触摸到魔力的时候就是觉醒之始。”卡亚·卓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第一个拾取火焰的巫师。”帕格斯姆点了点头:“对,那之后便是我们了,在内在的ròu_tǐ,外界的魔力,虚无的精神与灵魂之中汲取力量,触摸这个世界的法则,将自身牵系在法则之上以达到不朽的境界。”
“那就是传奇。”
老巫师停了一瞬,回想了片刻然后才能继续开口,他抬起一只手似乎在抓住什么:“我至今还记得自己晋升传奇的那刻,所感觉到的那个真实的世界,宏大,壮阔,好像被巨人牵着手指行走在高山之巅,我们灵魂巫师的修行一直较正统的巫师偏僻艰难,但晋升十环之后便又是一番不简单的景象了,先古的圣灵能在神灵之后短短几千年间崛起,而神灵却需要在幽暗的地底神眠万年,规则自然有它平衡的地方,我是灵魂巫师中颇具天分的一个,我们灵魂巫师的诞生不同于普通巫师的冥想天赋,我们需要独特的灵魂才能接受传承,这一点我们到是和有血脉限制的术士类似了,而灵魂特殊的生灵会在诞生的开始便表现出特异的地方,比如我,我在年轻的时候时常能在思维之海里观想到游弋的灵龙,而在传奇之后我便真得召唤到了一头灵龙作为我的使魔,那便是属于我们的一种‘启迪’。”
天空中的雨一直在下,众人安静地等在那里,老巫师旋转着手上斑斓的球体:“我的手上这就是一份‘启迪’,你们知道吗,我在传奇这个阶位其实停留了很短的时间,真得很短,好像只有几天,然后……”
“然后你跨越传奇而过?”以夫问道。
“不,我跌成了一个学徒,连一个简单的灵魂触手都凝聚不起来,你能想象自己举不起一个小石子吗?”他看向卡亚·卓,“你能想象自己点不燃一个火球吗?”他又看向以夫,“我当时就是那样,可和学徒时期不同的是,那时候的我仿佛,在另一个世界里。”帕格斯姆挥手,空气里出现了一面灰色的灵魂之纸,“世界在这边。”他指着纸的一边,然后又指着另一边,“我在这。”
“我能看见,感受,我能拥有喜悦悲伤,但那好像不属于我自己的灵魂的,然后我就明白了,我已经在传奇之后的那个境界里了。”
“凝聚法则之躯。”卡亚·卓抱着手。“这么说,你们灵魂巫师的法则之躯是偏向于灵魂的内质,所以那个时间的你会无法控制外在的身体。”
“恩,你说地没有错,那时候我仿佛飘在身体之外,直到有一天,我到了这。”帕格斯姆点了点纸上的中点,“我夹在了两个世界之间,一半在这边,一半在另一边。也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我的身体可以全部转化成灵魂之力,不会消散也不需要凝聚。”
以夫吸了一口气,这种类似于先古那些虚幻种生物的力量形式听来并不如何强大,但纤鼓繁患佣斯以法则钉在胸口却没有丝毫损伤,而帕格斯姆的一次反击就困住了那个古老血族,这种能够迅速转换的特质必然还有其他不简单的地方。灵魂巫师唯心灵以强大。
“而我所感觉到的,我的法则之躯必然还没有达到真正完美。如果我能越过这张纸回到这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