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你将不老不死,不枯不灭,整个世界都将伏在你权下……”
这声音充满了古老的魅惑力和邪异感,但身为因果兽的格里菲斯对这种调调十分不感冒,他反感于对方眼中的脉脉情深,全身鸡皮疙瘩抖动之下,一时没能忍住冲动对着面前之人抬手又是凶狠麻利的一刀……
刷……
刀光闪过,腰椎偏上的地方,尼古拉斯侯爵的整个腹腔都被长刀切开,如同一张狰狞的巨口。然而这巨大的伤口在流血之前,便自动如黑烟般散漫,在上下切口的位置形成密密麻麻细小的黑蝙蝠,相互簇拥挥动着翅膀。
嗬……
历史在重演,正如之前所看到的,黑色蝙蝠聚集凝结,反向变成一团黑烟,重新回复成了男人光洁的皮肤,不一会儿的时间,骇人的伤口消失,就连那个被砍烂的丝绸外套都复原如初了。
绰号‘不死君王’的尼古拉斯侯爵偏了偏脑袋,雅然的笑了笑:“没用的,小家伙,你杀不死我……”
格里菲斯抬头望着对方,看了看对方纤毫未损的身体和手上干净的一尘不染更加没有丝毫血色沾染的长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但嘴唇仍是撅了起来,做出夸张的姿态:
哇呜~~
牛.逼……
……
……
另一方面,德川家的前任家主和现任家主德川渐次与德川光正这对宿命中的兄弟激战正酣,家族之耻辱和家族中兴的天才在不知处于何处的隐蔽实验室小小的会议厅内,激烈的对决着。
“这一次你让我感到不舒服了我愚蠢的弟弟,还真是阴魂不散……”
德川渐次说着话,冷漠无情的挥动着长刀将德川家的现任家主一点一点的逼得缓缓后退,德川光正咬着牙,拼命闪躲防御着来自那个男人的手心所绽放的点点寒芒。他抿住嘴,目光里积蓄着情绪,不言不语,脑袋里还在想几分钟前的刺杀。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德川光正握着长刀的手臂下意识的攥紧,他想到那一年死在浩二中泰和钢手二人刀光之下的父母族人,想着这些年的苦苦支持和为复仇若做出的努力,又想到刚刚不久之前,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豁出去性命刺杀浩二中泰,那功败垂成之时,挡在他面前的自己的哥哥,一瞬之间,难以名状的不甘、痛苦、疲倦在心底发酵,墨线一般的血管在其手臂之上爆棚浮现。
“哥哥,怎会沦落至此,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强忍着怒气,牙龈似乎都咬出了血迹,德川光正梗着脖子:“是什么让你放弃了身为德川家主的荣耀、仇恨与担当,使你如此狼狈、狭隘、苟且的活着……”
被称为整个德川家家族之耻的德川渐次一刀将弟弟斩开两步,挡在他前面的铝合金桌面被一同斩断了。他听闻此话,身体晃动,面色有些发白,最终用压抑在喉间麻木而阴冷的声线笑着。这人面无表情却有着显而易见的残忍气质:“……家族荣耀?!仇恨?!担当?!!多么天真而令人怀念的词汇,竟让我想起了家族后山那座腐朽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祭堂……”
男子强势而决绝的跨前一步:“愚昧!迂腐!不知变通!!!究竟要讲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的弟弟,我德川渐次,早已经脱离德川家了啊……”
刀剑鸣动的回响里,男人断断续续的讲,德川光正擎着刀只是防守,被打的连连后退,终于被一脚踹的飞起来,滚翻了一片桌椅。
“你现在的样子,卑微若蛆虫……”
身体匍在地面抖动,德川光正脑袋和脸面被摔伤,左边额角的位置,殷红血液四散流下来。
他奋力支撑的身体,巨大而复杂的情绪和不知从何处涌动的愤怒支配着他。恍惚之间,德川的家主想起这些年的奋不顾身的努力,想起那些至死不休的族人和功亏一篑的绝望,身体之内某个黑暗的角落,属于德川家荣耀的血脉缓缓满溢、沸腾,升喧而浩大的邪恶意志一瞬间夺取了德川光正的意志——这是来自于血脉最深处的意志和执念。
“我怎可屈服于这人世间……”
趴在地上的独眼的男子,下意识的扭动着身体,摆出一个怪异的形状。在长时间的厚积薄发和这一次功败垂成与德川渐次的刺激之下,德川的家主毫无征兆的开启了第二次家族血脉的觉醒。
嗜血渴望着骨肉分离快感的波动是如此的熟悉而令人着迷,几乎处于意识沦陷边缘的德川光正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散发出恶魔般的红光。他握着刀的手臂不由自主的颤抖,这个觉醒过一次的男人咬牙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他知道家族血脉的觉醒过程会激发出人心埋藏最深的压抑与嗜杀,使人形如野兽,癫狂而丧失理性——这个过程德川家称之为释恶,是激发身体内部潜能的过程,只需尽情释放,方才能在恶中获得力量,得到升华。
“你,走开……”
德川光正用摇摇欲坠的理性歇斯底里的克制着杀掉面前之人的yù_wàng,克制住杀掉那被称为哥哥之人的yù_wàng。
这是一份巨大的痛苦与执念,德川的家主全身无处不在颤抖,这异常的状态撕扯着男人全部的神经,使他痛苦不堪,无处发泄。
“哦,又一次的释恶吗,嗬!还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赋……”德川渐次高挑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缓缓走过来,他手里捉着光亮锋利的长刀,没有机会德川光正的警告,走来之时,脸上的笑容是深深的嘲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