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不大的小院,安静而熟悉。德川渐次扶着脑袋,如是想。
院落里的男子共有三名,为首的那人瞎了一只眼睛,一个人是从厨房出来的,另外一个正在推搡一个熟悉的女人。
“大哥,这女人皮白肉嫩,我们今晚有福了啊……”其中一个声音如此说。站在他边上的人,也哄笑着如此附和。
“马仔讲的是,兄弟们已经多天未见腥荤了,这兵荒马乱的,我们上了这妞……”
然后那被他们称之为老大的男人右手拽着女人,那女人身材并不高大,奋力挣扎着,被那老大瞄了一眼,重重的甩了一巴掌,嘴角噙着血,倒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婊子,给老子装什么清高纯洁,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世道太平的时候要死要活的做婊子,如今世道乱了,反而从良了?!少他妈给老子惺惺作态……”
那人说着话,就欲弯腰伸手去拉女人的衣服肩带,倒在地上的女人尖叫着拼命抵挡,拳打脚踢的,被男人又打了一巴掌……
“住手!”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房间墙壁的地方传出来,三个穿着破烂的混混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到一个长着黑色头发的男子单手拿着一把刀,正大声喘着粗气,扶着墙缓慢的走出来:“我说,你们……住手吧——”
已经被凌.辱的几乎哭出来的达林·内哈特同样也扭过头去,他看见那男子,先是惊异,但口中已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渐次先生……
然而众人被那男人的声音惊扰之后,发现对方竟是个看起来大病晚期,一副虚弱到随时可能倒下的男青年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出一分错愕和错愕之后,浓烈的邪恶兴奋感情。
“呦,我就说今天这婊子为什么这么忠贞,原来还有情夫啊,哈哈,这感情好,这感情好……”那身材最是高大的男人搓着手这样说,身边那个人也如此附和着大笑,然后他便恶形恶状的伸手捞住女人的头发,狠狠的揪起来。
“我们哥几个今天就要在情夫面前狠狠的疼一疼这个小婊子,让你这亚洲的小白脸学习学习,北欧的姑娘,是应该如何使用的……”
这人说着就再去撕扯女人的衣服,拿着面包的男人丢下糕点,跑过来帮忙。然而那穿着粗气的病怏怏却已经拄着刀,一步一步蹒跚着坚硬的走过来:“我说……住手吧……”
那人分不清是大病初愈还是重病晚期,总之是身子虚弱到双腿和上半身都在颤抖。但他眼神冷漠又平静,似乎是藏着猛兽,让人下意识的躲避。
庭院之中揪住女人头发的男子被这目光看的不自在,有人闪躲之后,等反应过来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号,便恼羞成怒。怒向胆边生,扯开女人的头发,往身后大马金刀的一丢,大步走去,抬起脚,就向着那人踹去:“去死吧,小子……”
然而这抬脚的动作维持了一秒钟,黑头发的气喘吁吁的青年人猛的抬起头,隐约间似乎是抽刀挥了一下,随即将刀尖重重的拄回地面,支撑住摇晃的身体……
噗嗤……
随后人体倒下去,那被称为老大的流浪汉仰面朝天,双目圆睁着,喉间的皮肤咕噜咕噜的冒出鲜血,呈现夸张的扇形喷溅出去,染红了那片土地。
这场面震慑了身后两个正抓着女人的男子们,他们看到老大的尸体,相互对望了一眼,眼神里面俱都充满了惊诧和惧怕的光。
“卧……卧槽,什么鬼东西!”
已经被眼前景色惊吓到的两人下意识的放开那女子,也不敢放狠话眼目盯着德川渐次,缓缓后退,不久便消失在这片小庭院里。
德川渐次还欲要做什么,向着摔倒在地的女人,努力跨出一步。他拄着刀,两股战战,手心里全是虚汗。脚尖划过地面,留下划擦的痕迹,终究没能坚持住,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
“渐次,渐次……”
达林·内哈特姑娘来不及顾及裂开的肩带和滚落的衣衫,她赶紧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来,紧紧拥住面前那个全身上下颤抖不休的男子。
那男子跪在雪地里,手中的刀滑落下来,两行浓郁的鲜血从鼻孔之中缓缓流淌而出,如同调皮而活泼的蚯蚓……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我还有事……没有做完……”
弥留之季,男人的头无力的倒在女人的肩头,像是死了。达林·内哈特听到那人神志不清的呢喃,抱住他后背的手用力紧了紧:“我知道的,渐次,我都知道的……”
……
……
熟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世界便是在这无数个变化里,组成了新的一天。
当今日早晨起床,沿着街道小跑了五百米,做了两组,总计六十个俯卧撑的格里菲斯,慢腾腾了吃完了今日的第三个豆沙包。
吉良警司和吉庆姐姐都分别上班去了,吃过早饭的大妖坐在庭院的门庭边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已经开始慢慢抽芽的树枝慢腾腾随风摇摆。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响起来,格里菲斯从口袋里摸了摸,迎着风,将之展开在暖溢的视线里。
大妖的这个手机号码很少有人知道,花爷算一个,梁秋智识算一个,隐之王盖伦算一个,黑假面的银魂同志肯定知道,黄金狮子约瑟夫?莱茵,也就是过年时候闹着要结婚最终黄了的那女人也算一个。
然后便是,此时屏幕中所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