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总见他一副农民伯伯的样子,拖鞋背心的,冬天顶多换成羊毛棉线开衫,曾几何时像今天这么正式。
南宫决明调整了一下自己暗蓝色的领带,“我这身而不是易容法术变出来的。”
“是真的西装?”南宫兜铃摸了摸他的衣袖,“这料子一看就是名牌货,你买得起这么昂贵的西装?”
“你有什么意见?成年人总要有一两件正式服装挂在衣橱里备用,我回家换了衣服才赶来参加宴会的。”
“穿得跟参加葬礼似的。”南宫兜铃努力回忆,“上次看你穿西装,好像还是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带着我去报名的当天,你就是穿着西装去的,现在想想,完全是多余,又不是相亲,你干嘛穿那么正式?想趁机泡幼儿园的美女老师吗?”
“是担心你受到老师的歧视,所以才打扮的那么正式,你可能不记得了,第一个选的幼儿园,因为我穿的太随便,老师听到你是单亲孩子之后,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目光中就多了一分轻蔑,我想她大概以为我看上去品味很差、又没读过书的样子,带出来的小孩应该也没多大出息,我立马替你换了另外一家幼儿园,在衣着上也注意了些,老师第一眼就以为我是很有派头的生意人,得知你没有母亲,老师还很体贴的说‘孩子只要有个事业成功的爸爸就很幸福了’。”
南宫决明转身,慢慢往楼梯下走,好像故意不让南宫兜铃看见他的表情。
南宫兜铃还沉溺在刚才的话中,仿佛有人拿大头针扎了一下她的心脏。
她有些感动,没想到师父为她费过这些心思,只是因为一个轻蔑的眼神,就不辞辛苦的为她更换学校,师父的疼爱总是会在小细节处流露出来;
可他这人又害羞,每次不小心暴露自己对南宫兜铃的爱意时,总会刻意逃避。
“师父,是老师的原因啦,不是你的衣着连累的,第一个老师做人有问题,所以才会态度不好。”
“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还没有长大。”南宫决明没有回头,声音在消防通道里微微激起回音,“别人的态度,的确会随着你的衣着和打扮而转变,只是一身衣服,就能让人对你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想,每天都在应酬中度日的邹先生也会赞同我这话的。”
邹先生在她身后附和:“没错,大多数人,都是以衣着来判断一个人的,你穿的光鲜亮丽,就会尊重你一些,你穿的灰头土脸,朴素无华,跟你说话的语气就会随便很多,你可能觉得大人很俗,但这是人之常情,等你长大了,就能明白外貌对成年人的意义,一个成年人可以没有内涵,但只要外貌美丽、衣着得体,就能获得别人的赏识和赞叹。”
“意思是说,只会读书不会打扮的书呆子是没有前途的?”南宫兜铃反问。
“最好是会读书又会打扮。”
“只有闲人才会花功夫在这些琐事上,忙着用功的人哪有时间去管什么衣着?”
戴泽星插话:“我同意兜铃的话,闲人才会在衣着品味上折腾,忙着改变世界的人,真的没空搞这些,就像乔布斯,乔布斯从来只穿一套衣服,我想他应该是懒得花时间在穿着上。”
邹先生反驳:“你错了,乔布斯很潮流,他的风格很统一,穿的都是经典款,你看到他只会说他简单,绝不会说他老土。”
“才不是,我觉得他分明是懒,才会把自己打扮那样的风格,t恤、牛仔裤加一双运动鞋,一年三百六十天都这样,一成不变。”
“一成不变不代表他品味庸俗,他那一身哪一件不是牌子货?”
南宫兜铃忽然笑出声:“喂喂,怎么回事,突然聊到这里来?你们好端端在争执什么?不要把自己当成时尚界教父一样,说的头头是道的,我觉得,你们都没有我朋友绥草厉害,她对时尚的定义那叫一个精准,她说过,一个人土气不是因为衣着,是因为自卑,一个人会打扮,不是因为有钱,而是宁可不穿,也不要将就自己讨厌的衣服,讨厌的衣服就直接丢掉,穿在身上都是最喜欢的,这样才叫时尚。”
两人顿时接不上话。
“你才叫越扯越远,现在应该关心的,应该是崇修平的下落。”南宫决明推开消防通道的大门,走出去,外面是灯光璀璨的饭店大堂,这里一切正常,刚走进来的宾客根本猜不到楼上经历过什么。
一群消防员正在跟饭店经理沟通到底哪里起火,还有一帮在宴会厅受到惊吓的客人聚集在旁边,激动的向消防员描述可怕的历险。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啦!宴会厅先是响起震耳欲聋的立体音效,就像几千个和尚在我们头顶诵经声,木鱼敲的乱七八糟的,听得我们心烦意乱,后来,还发生了地震!”
消防员听得一头雾水,“地震?可是整个饭店的人都没有感觉到地震,就只有你们宴会厅的人在说有震感,这也太奇怪了,地震的话,是不可能只让建筑物的其中一层楼发生震感的,是不是你们弄错了?你们都喝了多少酒?有没有人在宴会厅里抽大麻烟?或者吃一些违禁的药品?”
“你是在说我们全都约好一起嗑药?这个猜测太离谱了!警察呢?我们要找警察!消防员一点也不专业。”“又没有案件,叫警察来干什么?现在要弄清楚的是谁无缘无故报的火警,让我们消防员白白出警一趟,乱报警是可以拘留你们的!”
听到这话,戴泽星不由得低头躲避这些消防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