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南昌城内也开始布置烟阵,至少让鬼子不能从空中确定目标轰炸,这么大的一个南昌城,就不相信鬼子会有那么多的炸弹全部犁一遍,城墙上的险要位置全部摆上鬼子的尸体,引诱敌人的炮火。几十门山炮、野炮根本不成规模摆在一起,就这点可怜的炮火,跟鬼子野炮对战,那整个就是活腻歪了,但对付鬼子步兵发起冲锋却刚刚好。张成相信,在鬼子没有确定自己到底在城内还是在城外之前,西、南两个方向的日军应该也不会轻易发动炮袭,毕竟小鬼子还没有阔绰到任由他们盲射的地步。这样,等鬼子的第一轮空袭炸完,再回基地装填炸弹至少也得几小时。现在他也别无他法,唯一的战术就是一拖二骗,能拖多久算多久,能骗鬼子几发炮弹算几发,只要挨过了明天白天,能不能突围,就看陈青山他们能不能打下高安了。他现在最大的担忧其实还不在西、南这两个师团身上,就算陈青山不能一举拿下高安,对付他们一两天可能还不是难事,就怕委员长一门心思致自己于死地,连扭着战局的机会都放弃,任由日军增援奉新,再分兵支援高安,从南昌北面也发起攻击,那自己就真的没有活路了。赵子晴洗完澡,用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再次走进指挥部的时候,惊愕地发现张成居然还坐在那里没有挪窝,手里夹着一根烟,耳朵上居然还夹着一根已经点燃的烟,都快烧到耳朵上了,可他竟丝毫不知,甚至自己进来了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睛根本就处于游离状态,顿时就心里没由来地生出一阵痛楚,知道此刻他正在承受某种煎熬,事情根本就没有他说得那么轻松,搞不好他们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只是他不愿意将这个坏消息提前告诉大家,自己独自承受着这份痛苦。不然,凭对他的了解,再重大的事情也不至于让他紧张到这种地步。赵子晴快步走了过去,并没有说什么,小心地拿出他耳朵上的那根烟,丢在地上又踩了一脚,轻轻地将他的头揽进自己的怀里,此刻她只当他是一个需要怜爱的孩子,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羞涩,紧紧地。“噢!”脸被夹在一团柔软之中,张成好像才突然惊觉,发出了一声惊呼之后,才抬起头看了赵子晴一眼,立即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样,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打滚,随即就把头继续贴在赵子晴的胸口,还不停地摩挲着,仿佛很享受的样子。赵子晴竟然任由他的头在自己的丰胸上拱着,甚至还摸着他的脸,让他贴得更紧一点。但她的心思显然不在男女之情上,柔声地对张成说道:“你说过我是你老婆的,什么事情你不能瞒着我,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失控!”张成突然停止了摩挲,好半天才淡淡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在等赵武的回电,想着一些不定因素,可能有点走神了!”“赵武?你要他干什么了?”“我要他派人盯着薛岳的部队,同时注意修水的日军有什么调动?”“啊!你管好我们自己就行了,想这么远干什么?”“哼哼!真正要我们命的可能不是这外面的两个师团,而是修水的第六师团!”“怎么可能,薛岳有九个师攻打他们,他们怎么分身来要我们的命?再说了,委员长不是要反攻日军吗?难道鬼子会任由他取武宁长车直入?”赵子晴这一下惊得不轻,立即放开了张成的头,坐在了他旁边的位子上,瞪大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张成,惊呼道。“狗屁!你以为委员长他真的反攻呀!没有兵力切断长江航运,他整个就是在自己骗自己,就算日军弃守武宁,他也不敢再往里走一步,一旦鬼子收拾了老子,随即就将他的后路堵死,十个师连个逃的地方都没有。他娘的就是想榨干老子的剩余价值,然后等着替老子收尸!”张成的脸色突然就变得狰狞起来,看赵子晴还是一脸的狐疑,索性一番竹筒倒豆子。从委员长命令薛岳支援修水,张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打反攻?国民政府的财政已经“赤”得跟个烙铁似的,又红又干净,很多士兵的军饷都是打白条,又这么多的新兵还没有经过正规的整训,这样的部队能有多少战斗力?委员长要真有这个实力,早在日军攻打武汉之前的时候,就可以让第九战区直接向长江推进,鬼子退都来不及,现在南昌都被围了,他倒弄这么一出。哼哼!他张成的战斗力委员长还不知道吗?委员长的真实意图无非就是等自己跟日军的13、10师团拼得差不多了,直接从修水穿奉新,切断日军两个师团的退路,打个落水狗他们还是有点把握的。所以,张成傍晚的时候派人进行试探性的突围,一方面是为了吸引鬼子的飞机,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试探薛岳,看看自己从这里突围会不会得到他的响应,只要薛岳在后面响应自己,他立即就会带着部队跟薛岳两面夹击奉新的日军,那他们不但可以突出重围,甚至据守奉新,围住日军两个师团都不是不可以。但自己跟薛岳发过电文,说出了这个设想,却一直没有收到回应。如果今晚薛岳都按兵不动,那自己的设想就基本成立,委员长真是想要自己的命,哪怕错过这个战机都行。他最怕的就是日军也看穿了委员长的意图,直接弃守武宁驰援奉新,而薛岳会听之任之,对日军不加以阻拦,那才是他的噩梦。张成说完这些,眼神又开始落寞起来,赵子晴知道他的痛楚,立即就安慰他,委员长也是中国人,不会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的。张成告诉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