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第九师团第一联队,联队长铃木二郎此刻正郁闷到了极点,作为先头部队攻进南昌,谁知居然只是一座空城,但这个喜悦并没有让他维持多久,士兵每前进一步,都必定会有伤亡,遍地的地雷让皇军防不胜防,凌乱的街道里到处是碎砖烂瓦,你还不能随便下脚,说不准那个砖头、瓦片下就会有地雷,断壁残垣间,你还不能乱爬,一根看不见的细线可能就会让你送命,破败的屋子更不能乱进,门不能开,窗不能推,统统可能都会有炸弹。虽然没有守军,但这种看不见的威胁更让铃木二郎抓狂,面对张成的狡猾,他才知道高层下达这个偷袭的命令有多荒唐。请示了中川广之后,得到的命令是计划不能更改,必须继续推进,张成之所以这么做,越说明南昌的兵力严重不足,只有趁夜为皇军大部扫清障碍,明天才有可能一举夺下南昌,肃清张成残部。
迫于压力,铃木二郎只好派出工兵,对几条主干线进行扫雷,但这个工作量之大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半个时辰推进还不到三十米,铃木二郎干脆命令部队原地休息,毕竟明天还有可能是场恶战,这体力消耗在这个上面,明天的仗就不用打了。
离开指挥部不到一个时辰,张成带着赵子晴和一个小队十二名队员,就进入了制定为“a门”的大道,贴着墙角一路蛇形,离指定的地点不到一公里,十几道手电筒光线就进入了张成的视线,张成一挥手,队伍立即停了下来,旋即全部蹲下。
“擦,鬼子出来排雷了!”张成低声骂道。
“怎么办,军长,这十几个鬼子我们也不可能不动声响将他们干掉吧?”赵子晴道。
“哼!要是只有十几个还真的问题不大,连警戒的在一起,恐怕是有一个小队的鬼子。”
“啊!这么多呀,那我们岂不是过不去了?”
张成也不回答赵子晴,掏出步话机轻声呼叫赵武,谁知他们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也是遇到鬼子的排雷小队了,不过他们离指定地点不到一千米远了,离排雷小队的鬼子三百米都不到,他们请求强攻过去。张成明白,恐怕整个道路都可能会有鬼子在排雷,如果强攻,就这二十多号人,就算是攻进去了,恐怕要退出来就千难万难了。
张成拿出地图,研究了好一阵,又呼叫赵武,强攻肯定是不行,命令他们立即退后两百米左右,会看到一条小巷,进入小巷约一百三十米,再往右拐,直走一公里,就进入了“中门”的大道,两支队伍都进入“中门”之后,再沿着街道两边突进,人数有限,只能选择一个点击破,而“中门”有突击连策应,就算激怒了敌人,撤退起来也没有后顾之忧。
张成安排好赵武,命令部队后退,随即闪进一条小巷,紧赶慢赶,两只队伍居然差不多同一时间进入了“中门”。
同样,“中门”的鬼子也不会少,四十多个鬼子手里拿着排雷器正在排雷,二十个多鬼子端着枪正警戒着四周,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张成甚至可以听见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
张成命令,两支队伍同时推进,一旦被敌人察觉,果断开枪,如果有大量的敌人出来增援,消灭这个小队之后,立即撤退,如果只是小量、或者根本没有敌人出来,按原计划对“中门”腹地的鬼子发起一股冲击后撤退。
黯淡的月光下,两支特战小队贴着墙根猫腰前进,就这种光线下,三十米的距离绝对看不清人影,但脚底下的碎砖烂瓦一旦踩响,在这沉寂的夜晚声音的传播还是能传得很远,所以特战队员都是踮着脚,小心地推进,只有将突袭的距离缩得越短越能为下一步的计划赢取时间。
特战队离鬼子不到三十米的时候,鬼子丝毫没有察觉,排雷的鬼子咕咕隆隆地咒骂着张成阴损,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居然排出了三十多个地雷、手雷。一个警戒的士兵端着枪,枪管下还压着一支手电筒,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抽疯样地抬起枪往张成他们这边扫了一下,几个特战队员躲闪不及,顿时就暴露在了手电筒的光线之下,打手电的士兵倒是没有发现他们,旁边的几个鬼子顿时就惊呼起来:“有突袭!快,有突袭!”
所有的鬼子都惊慌起来,霹雳巴拉地拉动着枪栓,排雷的鬼子也赶紧丢掉手里的排雷器,匆忙地甩动着枪带,将背上的枪甩到手里。
“哒哒哒”但一切已经太迟了,二十多条火舌分左右两边向他们疯狂地嘶吼,ak-47炙热的子弹在他们的身上撕咬起来,巨大的动能顷刻间就让他们的身体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三十米的距离,无遮无拦的开阔地,突然发起袭击,让这一个小队的鬼子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甚至没有听到一声三八大盖的枪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全部倒在血泊中,枪声停止的时候,地上连哼哼的声音都听不到。
特战队员甚至没有人往地上多看一眼,突然发力向前一路狂奔,闪电一般地扑进一百多米远的一个巷子,对着两边的房子不断地将手里的手雷往里丢,一时间到处都是火光冲天,鬼哭狼嚎的声音顿时四起。
“差不多了,撤!”张成扔掉手里最后一颗手雷,狂呼了一声,就往巷子外撤,从鬼子乱糟糟的叫喊声中,不难判断他们已经进入了鬼子的腹地,任何一个犹豫都都会给特战队带来灭顶之灾。
张成还没有到巷口,密集的枪声就响起来,有ak-47,也有三八大盖,居然是从巷口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