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智人、勇人、贪人、愚人之分罢了,”张昭华道:“君主以这样的方式去划分百姓,让智人去做官,让勇人去当兵,让贪人当了商人,让愚人就做百姓好了。这不就是平等视之的道理么,这就是中庸思想的下行,但是是以一颗仁爱的心去划分的么?这跟仁爱没什么干系,要是真是仁爱的话,大家都做官好了。”
宫正嬷嬷沉默了许久。
她道:“就如你说的,仁爱也许和中庸挂不上边。但你对仁的理解也有失偏颇。你认为天下没有真正的仁,怎么可能呢?难道陛下以及前代先王们的恤民及大赦之策,不是仁爱的体现么?”
“皇帝的大赦令对所有人都有用,只除了杀人犯,”张昭华道:“对那些犯了事的人,仁爱就没有体现。”
“怎么能这么说呢,死刑犯是犯了不能饶恕的罪过,与君主无关,况且死前能见家人,这就是君主的仁慈啊。”宫正嬷嬷道。
“那这个君主就一定要反思自己了,既然是仁慈的君主,没有不爱的人,那为什么不能这些人不感念君主的恩德,回馈给君主的不是同等甚至加倍的爱,而是背叛呢?”这就是她心里想的,张昭华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但是她话到嘴边,还是改了。
“您说得对,其实能爱人,就算得上是仁了。”张昭华道:“我是过于吹毛求疵,想要寻求一种没有丝毫杂质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