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皇子后退一步,双手护胸,警惕的问道:“你想干嘛?”
陈远被苏皇子的反应弄得一愣,片刻后错愕的问道:“你不会你为我是在贪图你的美色吧?”
环视一圈周围熙攘的人群,陈远接着说道:“即使是,也不会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啊。”
见苏皇子还是一脸防备,陈远也懒得解释了,三两下脱掉了自己的道元宝衣,递过给苏皇子。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外袍脱掉换上啊。”陈远见苏皇子还是呆愣在那,出言提醒道。
苏皇子有些犹豫,陈远手中的那件法衣精美华丽,且散发着淡淡微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着不错的防护能力。
苏皇子一直有着自己恪守的原则,他迟疑着开口了:“这不太好吧。”
台上的长老见苏先南迟迟不上台去,已经在出言催促了。
陈远见状,上前一步,开口问道:“你有把握战胜那骆晨吗?”
苏皇子摇了摇头:“他的剑招太快,对我这种擅长阵法的修士而言,最是克制,对上他,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
陈远却不轻易放过苏皇子,追问道:“那你还承认自己是荒支弟子吗?”
苏皇子心下默然,他已经猜到陈远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但还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那么,”陈远逼视着苏皇子双眼,“是你那无谓的坚持重要,还是我们荒支弟子的荣誉更重要?”
苏皇子无言良久,最后还是默默的接过了道元宝衣。
台上的骆晨虽然没看清台下发生的那些细节,但自己的对手换上了一件明显高档了许多的法衣,这他还是能够发现的。
没有了之前装出的淡然,骆晨向着主持比试的长老提出抗议了:“长老,你看他这……”
“这什么这的,没事就赶紧开始比试了。”那名长老打断了骆晨的话语,从骆晨不留情面的驳回他的好意那时起,这长老就有些看他不爽了。
骆晨还待再说,却见对面的苏先南已然在默默的布置起阵法了。
最后也只得恨恨的停止了抱怨,凝神应付起眼前这个对手来。
当剑修遭遇一名阵法师时,最重要的一点的就是抢占先机了。
不然若是待阵法师布下了层层阵法,再想要强攻取胜,那真的就是事倍功半了。
而且陈远的道元宝衣,虽然防御上比不得浅师妹的仙衣那般强悍,不过应付起骆晨这过于追求迅捷而失于威力的剑招,却是绰绰有余了。
即已失了先机,又难以破开苏皇子的防护。
当骆晨的剑光还未袭来,苏皇子却已经布好了束缚敌人行动的困龙阵时,这场比试就已经有了注定的结果。
耗尽了最后一丝灵力,骆晨喘着粗气半跪于地,不甘的看向长老的身影,嘶吼着说道:“这不公平!”
“他一路走来,未曾碰到一个实力强劲的敌手,而在这决赛中,又是靠一件外物取胜于我,弟子绝不服气。”骆晨大声抗议道。
主持比试的长老摇了摇头,有些看不上骆晨的心性,但本着有教无类的原则,还是耐心为其解释道:“遇到的敌手不强,这是运起;临阵获赠宝物,这是机缘;运起与机缘兼备,为何当不得这比试的胜者。”
苏皇子沉默的领取了奖励,谢过了两位长老,脸上却并无半点欢愉之色。
可当他走下擂台,看到陈远竖起的大拇指,看到为其欢呼的荒支同门时,脸上还是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陈远迎了上去,拍了拍苏皇子的肩膀,夸赞道:“好样的,没给我们荒支弟子丢脸。”
还待再说几句,陈远却见其他师弟师妹们拥簇了上来。
陈远退开几步,把位置留给那些师弟妹们,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给苏皇子送上祝贺。
或许是曾一同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缘故,荒支弟子们总是显得特别齐心和睦。
而那边落败的骆晨,其本支同门中却不乏幸灾乐祸之人,看到此幕,陈远不屑的撇了撇嘴。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八支的划分本没有高下之别,可由于在序列中排行最后,荒支的弟子们总是会被他人莫名其妙的看不上眼。
但那又如何呢,这一年来,三次门派考核,一次门内大比,次次都是由荒支弟子拔得了头筹。
想到此处,陈远身为荒支支事,心中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而看到其他支的弟子们,那副羡慕嫉妒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陈远的心中更是畅快了。
门内年终大比,随着苏皇子的夺冠,终于落下了帷幕。
这也意味着,今日之后,荒支这个称谓就将不复存在了。
只有当千百年后的晚辈们,偶然间翻阅起宗门尘封的记录时,才会讶然发现,这一个小小的荒支,竟然出过如此多的显赫人物。
陈远的这些师弟师妹,将根据事先选择的科别,跟随自己的教习,走上各自的求道之途。
但那又怎样呢,至少在今日,这些师弟师妹们可以尽情享受他们身为荒支弟子的喜悦和荣耀。
夜幕低垂,人散楼空。
终于结束了庆祝,也道尽了别离。
独自回到房中的陈远,不知为何,心里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拜托,”狗剩大人看着惆怅的陈远,鄙夷的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至于嘛?姓周的还住你隔壁好不,就是那姓苏的小子,离你这儿也不过是百来丈的距离。”
别揭破了心事,陈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