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与和平的选择中,玄机阁主选择了和平,所以他否认派慕容颂阻饶宋苍松渡劫之事,将锅甩给已经死了的慕容颂。
这样一来,慕容颂阻饶宋苍松晋阶返虚,宋苍松逼慕容颂自爆,就成了他们两人的私人恩怨,不会上升到两大门派开战的地步。
慕容颂阻人成道,有错在先,玄机阁自然没有理由因为这个而向天星堡宣战。
而宋苍松已经取了慕容颂性命,亲手将恩怨了结,自然也没有必要向玄机阁宣战。
“我也觉得贵派不会做那种鬼域伎俩,看来这件事情就是我那位亲家自己所为。”
宋苍松长叹一声,说道:“我只知道我那位亲家看不起我,不想和我宋家结那门亲,没想到对我的恨意如此之深,唉……”
他这样说,也就是表示将这件事情定性为私人恩怨,而不是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怨。
他们都需要安全的发展环境,都需要和平,而不是战争。
玄机阁主也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虽然我不该说慕容师叔什么,但是不得不说,在对慕容师妹和令郎的事情上,慕容师叔太过偏执,有点走火入魔的兆头,结果酿成这样的苦果,唉……”
叹息了一声之后,玄机阁主道:“现在慕容师叔落到这个下场,可以说是咎由自取。好在道友深明大义,知道那是他个人所为,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道友解释。”
“道友不用过多解释,我相信贵派的行事。”宋苍松微笑道。
“终究是本派的人有错在先,我内心愧疚啊!”玄机阁主很诚恳的说,“要不道友过来,我向道友敬酒三杯来赔罪,也算是了结此事,道友以为如何?”
“不需要,道友有这个心就可以了。”宋苍松婉言谢绝。
玄机阁主赔罪的酒哪有那么好喝?要是过去了,然后对方三大返虚修士一起发难,自己就很危险了。
“不向道友敬酒赔罪,我心不安哪!”玄机阁主自储物戒里取出一瓶灵酒,朝着宋苍松那边飞过去,道:“这杯酒,我还是要敬道友的。一是赔罪,二也是祝贺道友成就地仙。”
“哎呀,我忘记了,荆国那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处理,道友,失陪了!”
看到玄机阁主飞来,宋苍松转身就往南飞。
“既然道友有要事处理,那这杯酒就留待下回再敬吧。”玄机阁主无奈的说道。
宋苍松如此提防,他也找不到可趁之机,只得罢手。
损失了一个返虚中期的战力,又和天星堡这个新晋大门派结下梁子,玄机阁主心中甚是不爽,也没心情和颜沧海多说什么,带着那两名返虚修士便返回玄机阁去了。
临走前,他看了慕容芷一眼,道:“师妹,你家公现在已经是返虚后期修士,可喜可贺。”
慕容芷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
在听到宋苍松承认是他逼得慕容颂自爆的时候,她就呆在了那里,脑海里一片混乱。
似乎什么念头都有,又似乎什么念头都没有。
父亲要杀公公。
父亲被公公杀了。
公公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父亲不同意自己和宋述学的婚事,甚至不认自己这个女儿,这几年时间里都没见过自己一面。
这几年的父亲很坏,很坏很坏。
公公很慈祥,对自己很好。
宋述学对自己也很好,很尊重,什么都依着自己,还有了一个儿子。
可是,公公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
她的心一片迷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丈夫和公公。
以前,慕容颂不同意她和宋述学的婚事的时候,不认她这个女儿的时候,她觉得她的人生很残酷。
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残酷。
欲哭无泪。
不知道该怨谁、能怨谁。
似乎该怨的只有那该死的命运。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玄机阁主与宋苍松的对话她都听到了,玄机阁主临走时对她说的话她也听到了,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已经没法思考那些东西了。
平素对她很尊敬的颜沧海并没有跟她说什么,而是当没有她这个人,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天星堡内,大声宣布了堡主成功晋阶返虚境界的喜讯。
顿时,整个天星堡洋溢在欢乐的海洋中。
――除了大门外呆呆的立在那里的慕容芷。
宋苍松晋阶返虚成功,意味着天星堡从此踏入了大门派的行列中,再也不会受那些大派弟子的欺辱了。
在这样的好消息之前,谁还会在意大门外的慕容芷?
要是慕容颂还活着,谁也不敢怠慢这位慕容家的千金,包括宋苍松都不敢怠慢。
可是现在慕容颂已经死了,现在的慕容芷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金丹修士而已,谁还会在意她?
何况,她的父亲是因为阻饶堡主晋阶返虚而死的,可谓是坏透了。现在死了,也是咎由自取。通俗点说,就是活该。
有的人目光偶尔扫过慕容芷身上,也是充满了不屑。
慕容芷的丈夫宋述学,那个一直疼爱她的男人,现在也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只顾着与大家分享喜悦,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这一切,慕容芷都感受到了,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
直到她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