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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迎松院出来,付新一直低着头。
因为柳氏是长辈,所以赵夫人站在门口,让柳氏带着付悦在前面走。
赵夫人欲出言安慰付新,以为付悦来了,让她心里难受。
付新瞅了眼前面走的付悦,却对赵夫人说道:“我知道错了,其实,除了夫人喜欢我之外,我觉得,我不如她好。”
赵夫人笑道:“别瞎说,你怎么不好了?”
付新轻声说道:“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但最起码,她用心了。对夫人也好,对老太君也罢,她是用过心的。可是我却没有。”
赵夫人没想到付新会这么说,倒是愣住了。
付新转而笑道:“我自小被人宠着,所以,总以为别人对我好是应该的。现在想想,老太君也罢,夫人也罢,为什么要对我好呢?”
赵夫人笑道:“自然是喜欢你。”
付新想了想,郑重其事地说:“正是因为喜欢我,我以后也要喜欢老太君和夫人。夫人,我以后也会用心的。”
赵夫人听了,摩挲了下付新的头道:“鬼精灵,哪儿那么多歪理?用心倒是可以。只现在省着些,将心一会儿用到你武姑姑哪儿吧。”
琪乐园在付国公府的东北角上,单独的一个小院子,后门临着国公府的后街。
关上门,便就是与国公府一院子,又可以自由的出入,不用受国公府门禁地限制。既安全,又自由的一处住所。
也难怪武琪会答应武老太君,来付国公府里住。
琪乐园的院子不大,院中种着几株梨树,现已经开花,堆堆朵朵,满枝如雪。满院飘香,却又给人一种萧索之感。
柳氏和付悦被守院门的小丫头拦在了外面,赵夫人和付新也不例外。等着小丫头进去传话。
当着赵夫人的面,付悦自不会对付新说出些什么,不客气的刻薄话来。
付悦冲着付新一笑,道:“刚在迎松院老太君哪儿,也没仔细问,妹妹一向可还好?自在广陵分开,也有些时候了。妹妹好像也清减了不少。水土不服?还是想家了?”
付新同样冲着付悦报以一笑,道:“姊姊看起来清减得更多,却不知道是想家了?还是有何愁事?”
付悦笑道:“妹妹依然未变呢。”
付新同样地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
这时候,侍候武琪的丫头春锦,从院子里出来,笑道:“大夫人万安,柳姨奶奶万安,武娘子请进去。”
柳氏带着付悦打头,而付新紧随着赵夫人,进到了琪乐园的花厅。转过锦屏,迎面一个方围的大床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武琪虽然脾气怪了些,但到底是客居于此,见她们进来,便就起身将她们迎了进来。
分宾主从好。武琪是武老太君的晚辈,又比付宽小些,所以,武琪先与柳氏招呼道:“什么风将柳姨奶奶吹我这儿来了?可真是稀客。”
柳氏笑道:“武姑姑快别这么说,奴婢平日里倒是想和姑姑亲近,只怕姑姑嫌弃我。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我哪儿敢上门。希望姑姑可别以为我不入眼,轻看了这孩子。”
付悦上前,落落大方的向武琪行了个礼,完美无缺:“广陵付悦,见过武姑姑,武姑姑万安。”
就是武琪看了,也不由得暗暗点头。
武琪笑道:“果然是乖孩子,礼仪非常好。”
说完,又与赵夫人招呼道:“嫂嫂可怪了,我哪里说错话了?怎的这么些天,也不见你来找我说话?”
赵夫人笑道:“当着孩子面,你胡说些什么?我是那小肚鸡肠的人么?让你说得,好似我脾气多大似的。”说着话,往前一推付新道:“这孩子,你瞅瞅,可入得了你的眼?”
付新上前,向武琪见礼道:“付新见过武姑姑,武姑姑好。”
付悦行完礼后,便就站在一起。而付新行完礼之后,站到了另一边。
一个礼仪完美得如常年的婆子一般,一个则显得天真烂漫了些。
一个笑得非常地标准,微微的翘着嘴角,不露齿,不失仪。另一个,则显得有些拘谨。眼睛时不时地,就去瞅赵夫人。
只是这两个人却相互地并不说话。付悦是姊姊,但付新是妹妹。
柳氏瞅着两个人,突然一笑:“哎哟,怎么进来连句话都不说呢?这还没过继到国公世子当女儿呢,家里嫡姊可就不认了?”
付悦地神情略微一暗,用手轻拉了拉柳氏的衣角,小声道:“我知道姨奶奶为我不平,但我已经习惯了。别说现在京里,就是以前在广陵时,妹妹也从不曾将我这嫡姊放在眼里的。姨奶奶何必说出来,让妹妹难堪呢。”
付新看着付悦,就那么一声不吭,定定地看着。
赵夫人欲为付新说几句解释的话,武琪冲着赵夫人微摇了摇头。武琪似是想看付新如何反应。赵夫人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付悦略微低着头,看起来又委屈,又不失仪,让人怜惜。
付新突然转过头来,问赵夫人道:“夫人,我有件事情不明白,夫人可否给我解惑?”
武琪眼睛眯了眯,一副要看到好戏地兴奋。
赵夫人柔声道:“问吧,看我能不能答得出来。我要是知道的,一准告诉你就是了。”
付新仰着头,一副好学生认真问老师题的样子道:“京城里除了皇上之外,可就数咱们付国公会最厉害?谁都要让着咱们付国公府里出来的人?”
赵夫人没想到付新会问这个,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