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举事,就擒了总督,秦州各郡各县现在分割,并无号令者,因此抵抗很弱,一一收复就可。”
“我们虽只有二万人,但必须出一师,吸引朝廷注意,进攻京城的部队意义非常重大,非是良将不可行。”谢成东淡淡说着。
璐王听了叹着:“本想南北呼应,不想济北侯没有出息,转眼就平了。”
璐王说着锤了一下案桌,满是懊恼,沉思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定,突喊:“韩宏武!”
“末将在!”韩宏武大步踏了进来,看上去三十余岁,英俊的脸毫无表情,铁铸了一样。
谢成东看了看,没有说话,璐王曾经被皇帝说“似肖朕躬”,自不是无能之辈,不但在京城拉拢诸将,而且自己府里也藏有将种。
这韩宏武十九岁,受贼侵害,罄家财募乡勇,捕获巨盗,以七品武官加入了朝廷军,当时铜山有贼数千,受命围剿之,晋升六品。
及到了次年夏,斩获敌总兵,迁升五品,只是这时接近开国战争尾声,再后没有机会了。
由于韩宏武还是乡勇出身,受到排挤,因故免职,璐王出手相救,因此成了王府的人,忠心耿耿,是璐王心腹之一。
璐王抬起首,看着韩宏武:“汝素有兵法谋略,孤深知之,孤现在分精兵五千给你,两郡有郡兵七千也全数交给你,你去一一平了秦州,能否?”
“王上放心,有一万二千人,秦州总督已擒,诸郡无首,末将必迅速平定之。”韩宏武听着璐王命令,跪在地上应命。
“好!”璐王听了转身看着谢成东:“谢先生,你可愿和孤一起,亲率大军射猎于京?”
这是要率一万兵亲征了,不想璐王果有果断,谢成东看了璐王一眼,叹的说着:“王爷英武,世人难及,微臣能附骥尾,不胜荣幸。”
这话并不是虚假,进攻京城,虽早就定了计,这是谋略,不是真的实攻,但冲入朝廷重重腹地,自危险很大,而璐王在此开局之时,敢亲冒矢石,这就是有着气数。
而且璐王此言一出,看上去,气数又厚了数分。
仔细看去,璐王气象大变,黄气冲顶,有紫气垂落,在紫气外有黑气环绕,气成蛟形。
“嘶!”隐隐见着璐王气象,谢成东已眼一疼,连忙闭上眼,法不加贵人,要不是自己是璐王认可信重的人,也看不见这相,自不敢多窥探,但是这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或喜或忧。
气数从不是凭空而来,连地龙也不过是黄气,按照本世界道门总结,治下百姓十万称红,百万称黄,千万称青,六千万之众才可晋紫。
大徐统一天下,统计一千四百四十八万户,折合七千万百姓,皇帝之尊也不过紫气,何有此异变,莫非璐王和瞎道人所说,真上应了天命不成?
想到瞎道人,谢成东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上次有人报告,道观被雷炸毁,疑是天劫,但里面最关键的瞎道人却下落不明。
这时不及细想,就听着璐王命着:“好,事不宜迟,传令下去,现在就修整大军,明日就出发。”
“是,殿下。”众人都是应命。
璐王踱了几步,只又是想起了裴子云,不由抬起了首,看着门外天空,叹着:“应州之乱转眼就平,裴子云其才不小,父皇会怎么样看呢?”
京城
阳光燥热,来来往往的宫女身上也穿的薄些,可还是冒着汗水,靠近着寝殿,更是轻手轻脚。
太监匆匆入内,见皇帝穿一件纱袍,和衣卧在榻上养神,卧室内非常素净,只有着盘龙熏炉御香袅袅,总算带了些动静。
太监窸窸跪了下去,以头碰地叩了三下:“万岁!”
见皇帝毫无反应,又跪前一步,小心翼翼:“万岁,奴婢带来了紧急军情。”
“那逆子又做了什么事?”皇帝躺在榻上,喉结动了一下,他明白,现在自己这情况,能直接通知的就是璐王的事。
撑起了身子,眼直直地盯着太监,半晌:“是你啊,起来说话。”
太监慢慢起身,说:“陛下,刚才传来急报,璐王已打下了秦州锁龙关了。”
听着汇报,皇帝却并没有大怒,他撑着起身,越显的瘦,满脸皱纹刀刻一样,他怔怔出神,叹着:“朕知道了……嘿,璐王还真有点本事,朕此时应有着怎么样心情?”
唏嘘良久,皇帝又说着:“生死常理,明达不讳,到这地步,我已不怒了,只觉得悲凉。”
“想朕当年,提三尺剑扫平天下,当时曾笑话历代太祖,英雄一世,功业彪炳,却没处置好儿子的事,骨肉惨变贻笑后世,不想轮到朕了。”
太监泪如泉涌,哽了一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哽咽的说着:“皇上,太医有医嘱,说是无碍,陛下只要多保重身体就可。”
“太医和你们日日都说朕的病无碍,朕自己心里有数,日子不多了。”皇帝笑了笑,神色看不清楚,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朕的身体,是不能亲自平乱了,就看太子了。”
说着流下泪来,正说着,又有消息传来,太监擦了泪去接,转眼回来:“皇上,有好消息,应州平了。”
说着递上了折子,听着这话,皇帝惊讶:“哦,这样快?”
振作了下精神,再次说:“朕说折子也这样快?”
太监连忙解释:“陛下,这是抄录,是通过道录司发过来,按照朝廷制度,不算正式折子,以免道人从中作崇,更避免道人机构获得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