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将瓮中酒喝完,张载带着薛仁贵和张辽离开了军营,此时城门尚未关闭,他还必须要让王氏的探子看到他回城。
至于徐光启,他还留在军中,将需要交接的流程完成,明日到太守府报到即可。
张载三人轻车熟路的回到太守府,前脚刚落地,就接到禀报,说王氏家主来访。
张载不露声色,心中却佩服王家探子众多,也萌生了发展情报网的想法。
命亲卫将客人请到堂中,同时烧好热水,因他不喜欢这个时期的茶汤,所以府中也没有准备茶叶。
很快,就有一亲兵带着一年逾不惑的锦衣男子进入大堂。
见到高坐堂前的张载,男子有些诧异,这太守有些年轻的过分,但也没失了礼数,朗声说道:“雁门王辉,拜见太守大人。”
张载起身,走到他身边扶起他,说道:“王先生不必多礼。”
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谢大人座。”
两人重新坐定,张载明知故问道:“不知先生前来,所谓何事?”
王辉心中暗骂张载小狐狸,却不动声色道:“犬子无状,惹怒了大人,是在下管教无方,还请大人宽容,特许在下将他带回府中教育,在下必有厚报。”
王辉避重就轻,同时希望张载能够将此时揭过,不再追究。
张载皱眉,一脸为难的说道:“此时有些难办,贵公子当街抢人妻女,还伤了人,未免众怒难平,某也只能将其关在太守府中,而且某也答应了街坊,此事必定严肃处理,先生这……某也不好和百姓交代。”
听着张载上纲上线的官话,王辉一阵头大,他不是没有听出张载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能够给百姓一个交代就行,至于怎么交代,倒是可以商量。
他也了解自己的儿子,平时得罪了不少人,要想平息此事,恐怕很难。
“不知大人要如何处置犬子?”王辉假装没有听出张载话中的意思,问道。
真是个老狐狸,张载心中给王辉贴了个标签。
张载一脸不在乎地说道:“也不会多严重,最多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看着张载一脸淡然,仿佛这三十军棍很轻松,其实不然,以王涛的身板,这三十军棍下来,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王辉听后,几欲吐血,看来这张载真的把王氏当做一块肥肉,吃定自己了。
“大人,犬子自幼身体不好,可否从轻处罚?”王辉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王先生爱子心切,但也能理解,只是某初任太守,见雁门民生凋敝,某欲实施新政,调理郡中事务,若言而无信,这新政恐怕难以施行。”张载将民生凋敝四个字咬的极重,意思很明显,我就是吃定你了,你不出血,那你儿子就依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
王辉气的直咬牙,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使王家在雁门影响力颇重,可张载这太守不松口,那他也没办法干涉太守府的决定。
如果是一般的太守,威逼利诱一番也就足够了,可这张载不行,他手握军权,有一千多人的军队,还真不是他们能够拿捏的。
心一横,王辉说道:“在下愿拿出五百金,支持大人改善民生,只希望大人能够宽恕小儿。”
张载心中暗笑,只要你这老狐狸松口,那一切就好办了。
张载捏着下巴,沉声道:“此事容我想想。”
“在下再私人赠送大人二百金!”王辉心中在滴血,又加了两百金。
以王家的收入来算,这五百金已经是一个月的净收入。
“如此我就替全郡百姓,多谢先生慷慨了,不过此事过后,还希望先生暂时不要让贵公子露面。”张载目前想要施政,就要招募些官吏,只靠寒门子弟,远远不够,还要靠这些世家配合,毕竟现在读书人大都是世家子弟,他也不过多的逼迫,见好就收。
王辉忍住心中的不快,说道:“请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全力配合。”
然后张载缓缓说出自己早已经想好的计划,商量无误后,命人将王辉带到了王涛的住处。
翌日,天刚亮,太守府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这些人中,或多或少都被王涛得罪过。
在众人的期待中,王涛被人架着从府中抬出。
此时王涛披头散发,一身锦袍已经有些破烂,不过模样还是能看清的,看到如今祸害乡里的王涛,成了这般模样,众人无不拍手称快。
正当百姓欢呼雀跃是,张载悄然出现在太守府门口。
“肃静!肃静!”一队张载的亲卫开始维持门口的秩序。
在一班亲卫的吆喝下,百姓渐渐静了下来。
张载走出,深吸口气,说道:“诸位乡亲,某乃张载,承蒙陛下厚爱,添为雁门太守,加扬武将军,总管雁门军政。”
“拜见太守大人!”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众人有些不可思议的,但还是拜道。
“各位乡亲父老,王氏子弟王涛,平日为祸乡里,近日更是抢人妻女,今决定,杖责三十。”
随后便有士卒将王涛抬入府内,紧接着传来一阵惨叫。
惨叫声持续了很长一阵时间,王涛再被人抬出来时,已经趴在担架上,头耷拉着,奄奄一息。
看到王涛的惨状,百姓齐呼万岁,过了一会,各自散去。
没人见到,王涛被人抬上马车后,立刻坐了起来,同时将身上的血衣换掉,完全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太守府中,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