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天拿着封尘告诉自己的九龙云图碎片,慌乱入了军帐中,赶忙和将士们讲解了排兵布阵。在城郭的烽火台上点兵布阵准备迎敌,只听城墙下面有人叫喊,一低头便看到了昔日的莽撞少年多尔衮,数月不见,已经有了些将军的模样,倒是悯天变得让多尔衮认不出来。多尔衮拿着大刀骑在战马上,站在城墙下喊道:“快将城门打开!可饶你们一命,城中百姓皆为我建州女真百姓。”悯天爬上烽火台最高点,眺望过去,发现在不远处有一辆奇怪的马车,马车并非皇室所乘,破烂不堪且四面无木门遮挡,只有四面飘起的帷帐。
悯天命人取来他的长弓箭弩,瞄准那匹马车飞箭而去,谁知站在城郭下面的多尔衮一眼就看到了悯天射出的一箭,立刻分身而去,右脚脱离马鞍轻踩马背,左脚踩上马头腾空而起。将大刀别在身后,右手紧紧握着刀柄。很快便追上了那只流箭,大刀一晃,那箭羽被斩成两段。悯天哈哈大笑道:“许久不见,功夫倒是有长进。”多尔衮站在远处继续喊道:“开城而降,可饶你们不死,官位仍在。”袁崇焕站在城墙上拿出自己写的招降书丢下城池:“若将军考虑归降我大明,也可保你一死,我袁崇焕誓与宁远共存亡。”
只听身后战鼓惊天,战旗招展,在风中尘土四起。悯天一把夺过鼓锤,击鼓为众将士出征而去。只见城内士卒士气高涨,此时的封尘已经被送到袁崇焕的别苑中休养,悯天也为他请来了本城最好的大夫,因为许久未曾见到过阳光,所以一走出屋外,那刺眼的光芒竟让封尘双眼血流不止。大夫赶紧将封尘扶回床上叮嘱道:“公子不可再下床乱走了,这眼睛没有十年半月是好不了了。”封尘无奈地笑了一下:“也无妨,我就是想到外面听一下这鼓声。”大夫将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飞扬的尘土说道:“定是袁大人出兵迎敌了。”封尘侧着耳朵,双眼被绑上了白色纱布,仔细听后摇头说道:“还未出城迎敌,只是激励士气罢了。”
袁崇焕站在城墙之上高喊:“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城中将士百姓一起跟着高呼:“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站在别苑中的大夫被这外面的大叫声吓得双腿发软,哆嗦地说道:“这就是要出城了!”封尘坐在床上身子动也不动,仔细听着外面的鼓声。号角声随之四起,鼓点有条不乱,声声震耳欲聋。封尘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八门阵法果然奥妙,八门相生相克,无论是如何变幻路数,都可御敌于千里之外,不能让敌人靠近我方城池。”那大夫端上下人送来煎好的汤药说道:“公子,该喝药了,这城啊!我看是守不住了,督查使大人曾交代了,等天一黑下来就带着您往南走。”封尘笑着摇着手说道:“不用逃,这城守得住!”那大夫倒是被封尘这么一说,有些开心起来:“公子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再做打算吧!看公子也可以为朝廷效力,督查使大人又对公子这么好,您以后肯定会官运亨通的。”封尘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想要试图去迎着光,可稍微微弱的光都会让他刺痛难忍。大夫站在一边赶紧将窗户合上:“公子身体也被那寒冰池内的寒气浸入体内,所以一时半会儿这寒气是祛除不了,只能靠着暖炉来取取暖。说来也奇怪,给了普通的武夫,恐怕此时已经命丧黄泉了。”说完那大夫才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将嘴巴捂住。
号角一落,八旗兵蜂拥而上,在那八门阵中开始与明兵厮杀起来。可明兵的阵法变幻万千,确实是将那些八旗将士困在阵中,但两方都是有不少损伤,看着八旗子弟有如猛虎下山般凶残,但守城的那些将士和百姓因为士气大作,有的甚至连身上的铠甲都不穿,直接赤着膀子上阵。悯天站在烽火台上敲击战鼓来排兵布阵。只见多尔衮撤回八旗士卒身后的那辆马车之外,挨着马车不知在和里面的人说着什么。悯天心神一乱这鼓声便有些紊乱。封尘坐在别苑中已然听出,赶忙命那大夫取来纸笔说道:“我写一封信,你请替我交给督查使大人。”大夫将封尘扶到桌案旁,铺纸碾墨。很快便写好,那大夫也匆忙跑上了城郭。悯天展开信一看,上面只写四字‘红衣大炮’。
悯天跳下高台,转身对身后将士说道:“将大炮搬上城墙,每隔二十丈设一炮台。”袁崇焕紧随其后,跟着众将士下城墙去搬上大炮。只听炮声一响,吓得那些八旗子弟乱了阵脚。每个炮弹都在八旗子弟的身边炸开,很快他们进攻的步伐就被打乱,多尔衮在万军之后也是苦无对策,只好准备撤退。激战没有一时半会儿就结束,一直持续到日落时分。城墙上下的明兵异常兴奋,各个开始欢呼守城的胜利。
这样的局势一直持续了两天三,每天封尘都会如同前日一样,背着窗户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鼓声。嘴角默默含笑,却不曾说过一句话,这几天悯天也未曾下过城墙,一起与明兵同吃同睡。多尔衮这几日也换着法子准备偷袭,可这宁远城自从修筑了城墙,越发的难以攻克,已然无了薄弱之处。固若金汤的宁远城,让多尔衮有些无从下手,一时间这好消息传到京城,明帝赞许袁崇焕与悯天守城有功,已经开始lùn_gōng行赏。与此同时,盛京那边见多尔衮未曾有任何突破,也只得先下令班师回朝。
临走前,多尔衮取来御赐黄金弓箭,将那凤羽翎绷在弦上,将招降书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