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左氏跪拜叩谢梅庄主之后,将方才踢到莲花池中的宝剑尽数捞了起来,悯天试图打抱不平被孟婆婆拦住,左氏本要娶这梅岭大小姐,这一下子让庄主却换成了他人,梅庄主故作镇定坐在莲花石座上,拂袖扬起香炉中冉冉升起的青烟问道:“吾家小女的贴身婢女一共有四人,这一下子让你娶走四个传到江湖上会惹人非议,倒不如你自己闭着眼睛选一个,选中哪个都好。”可这左氏的双眼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梅岭大小姐,众人起先认为左氏与梅岭大小姐从小便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谁知今天却落得这番尴尬场面。左氏自称天下第一铸剑师却在这避世的梅庄讨到如此的羞辱,内心本就愤懑加上梅大小姐冷眼旁观,这一下子激起了左氏心中全部的恨意。左氏能造这世间最厉害的兵器便可以摧毁掉,在梅大小姐唤出四位姑娘的时候,左氏已经将腰间佩剑抽出,指着殿中所有道士说道:“梅庄主既然可以违背先前约定,就不要怪我左晓冷翻脸不人。今日之事,我一人承担,这些朋友只是从此路过,若庄主还讲江湖道义便让我朋友速速离去。”梅庄主哈哈大笑起来,端起身边石桌上的茶杯,握在手中,只见这杯中腾起道道白烟。一时间如蒸发的梦幻泡影一般与青烟融为一体,梅庄主的嘴角泛起一丝诡谲的笑意。
只见梅庄主手中的茶杯顺手滑落在地上,反倒被这石阶溅起,飞在空中的水滴,梅庄主顺手拿起身边小道士的贴身佩剑一挥,这水珠宛若流星朝左氏砸来,只见左氏拿起手中利剑挡在身前,谁知这水珠竟然穿剑而过,在剑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三个小洞。孟婆婆暗声说道:“好深厚的内功。”悯天也觉得奇怪,短时间内谁可以将这杯中水凝固,就像是天空中落下的雪花,虽然滴落在地,却迅速融化,落在掌心却凝结成冰晶。只听左氏咳嗽一声,嘴角挂着血渍,捂着胸口:“梅庄主,你可别忘记了这些宝剑全部都是我所铸,既然我可以用寒山精钢铁锻造,自然有破解之法。”梅庄主似乎没有听到,眼皮都不带抬一下,挥着衣袖在茶盏之上,将香茗放在唇齿之间细细品味,然后侃侃而谈道:“好茶!”
左氏见这梅庄主甚是欺人太甚,今日也不放自己的朋友离开,本就粗犷性子的他转身朝着身后的小道士挥剑而去,可这剑锋意却不在伤人,而是招招攻敌人手腕之处,小道士几招下来内力不足,挡不住这彪形大汉的猛攻只得弱了下来,梅庄主在莲花石台上像看戏一眼看着台下的打打闹闹。乐涞见左氏这般大闹梅岭的问卜殿,碍于自己身份不好上前阻拦。而孟婆婆也只是和悯天借道绕过此地,更不便给自己惹上麻烦,三人只能在一旁远观。倒是左氏的功夫对付这些小道士还是绰绰有余,但是算起他铸造的这些兵器,要是尽数毁掉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是做不到了。眼下只得拿这些殿上的小道士出出气,等这二十四个小道士都倒在殿上之时,左氏才走近梅大小姐身边。
梅大小姐一个转身,身后出现四位仙女一般的人物,虽然她们姿色略逊色于梅傲雪,但这气度还有品貌自然都是一等的。四位婢女朝左氏依次行礼,梅大小姐严肃地说道:“我爹爹给你面子让你娶一位我们梅岭的四大才女,你现在倒是得寸进尺!”悯天一听来了兴趣,笑着问道:“如何称之为四大才女?”四位婢女依次向前一步,穿着桃红薄纱的婢女说道:“小女名为扶琴,擅古筝。”穿着青色薄纱的婢女说道:“公子可唤我为思棋,擅围棋之道。”穿着白色棉麻素衣的婢女说道:“小姐唤我玉书,擅草书行楷。”最后一个穿着墨色衣服的婢女含羞道:“小姐唤我为屏画,擅山水工笔画作。”乐涞拍手走到前面笑着说道:“江湖上早就流传梅岭有四位才女,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不愧是‘琴、棋、书、画’四位姑娘。”悯天推开乐大哥疑惑道:“我看未必,今日在下斗胆和思棋姑娘博弈一局,不知庄主可否愿意?”梅庄主见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竟然也想插手此事,便想着一并清理掉算了,就挥手允了。
从石殿之外走上前两位小道士将一只半个臂长的笔杆交到悯天手中,悯天惊异:“我又不作画,给我一支毛笔作甚?”梅大小姐将一直纸星罗棋布抛至空中,只见空中出现硕大的一个棋盘在众人头顶。思棋姑娘走上前来说:“请公子执黑棋先走。”悯天走近梅大小姐问道:“若我赢了思棋姑娘可否让我们四人平安借道而行?”梅庄主起身飞到悯天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小子,竟然敢和老夫谈条件。这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人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你叫什么名字?”悯天推开梅庄主的手说道:“我没名字,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好心的孟婆婆收留我。就从你梅岭经过想不到庄主如此难为人,那在下只好斗胆一试了。”乐涞神色紧张,这棋局要是输了恐怕四人要命丧于此。
左氏推开小道士将悯天拉到一旁,扶着石墙说道:“你左大哥还挺得住,肯定能将大伙平安护送出去。”悯天将左氏拉到一边:“左大哥,你不信小弟的棋艺不成?”左氏紧张地悄声说道:“你可知这思棋是何人?那可是棋艺与棋圣不伯仲之人啊!据说她手中有一本惊世骇俗的棋谱,上面变化无常的棋路不胜枚举。你小子若是输了,我们的命都搭进去了。”悯天拍拍左氏的胳膊道:“左大哥尽管相信小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