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黄巾之乱被平定,汉帝刘宏又过起了他的逍遥日子,整日与皇后何思灵在长乐宫中缠绵悱恻,好似神仙一般。
百姓穷苦难安、卖官之风盛行、朝中奸佞当道、后宫糜乱奢华等亡国之兆却是接连涌现。如此混乱的朝纲,竟无一人出来反对,因为反对过的良臣不是被流放就是被灭门,如此重刑之下谁敢不从?稍微有些抱负的人皆是辞官远离,倒不如隐于市野来得自在。
眼下的文武百官皆是玩弄政权,以大将军何进为首的外戚集团,以及以中常侍蹇硕为首的宦官集团,斗得水深火热,难舍难分。大臣们审时度势,有的急于分派站队,有的穿梭在二者之间,乐此不疲。
而袁绍,就是游离在两派之间的代表人物。袁家家世显赫、一家四世三公,只是近些年来稍有些落寞,可仍是名门望族。
袁绍本是胸大无志,却因偶遇一名为刘备的少年,在该少年的出谋划策之下,平黄巾之乱有功,加之其身世,一时名声显赫,更是借此立足于朝堂之上。即为大将军何进麾下虎贲中郎将,又同时为西园八校尉之中军校尉,地位仅次于上军校尉蹇硕,甚得蹇硕赏识。
那西园八校尉名为蹇硕统领,却实际各怀鬼胎。有实权的前四大校尉,袁绍是典型的两面吃香,典军校尉暂时空缺,下军校尉鲍洪士人出身,是恨宦官入骨。而其余几校尉则是豪无主见,皆是见风使舵之辈。
每月十的五,八校尉皆会于西园议事。自两大集团明争暗斗愈演愈烈,甚至西园议事矛头皆是直指外戚集团,鲍洪对此忿忿不平,心里头不知诅咒了那蹇硕几多。袁绍在刘备的怂恿下,两头煽风点火,恨不得天下大乱。而其余各人则是唯唯诺诺,如履薄冰,不敢做任何念想。
又是一个十五,七人齐聚西园。这日,那蹇硕不似往常那般风光,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刘备在袁绍身后反复琢磨,只觉有事发生,便暗中催促袁绍上前问道:“公公,不知为何事烦忧?”
只见蹇硕目露寒光,冷声道:“不知本初可曾听说过曹操?”
袁绍也不知道蹇硕是何意,但见众人一脸茫然无知,便得意道:“当初破黄巾之乱时,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化名孟德,似乎还与皇甫将军有旧!”
“哦?他不仅没死,还参与了黄巾平乱?”蹇硕一听眉头紧皱,脸上阴晴不定。
“公公,那曹操当初平乱有功,甚得皇甫将军赏识,本可入朝拜官。只是不知为何却避而远去,眼下更是不知其身在何处?”
刘备走上前,特意补充了一句。他自然知道蹇硕与曹操之间的恩怨,那曹操不敢来洛阳,怕正是因为这蹇硕,此时却故作不知。
刘备如今落得寄人篱下的地步,就是拜这两人所赐。若不是当年谯县之事,其父刘弘也不会被罢官,刘备与母亲也就不会沦落到靠织席贩履为生,可以说在这个世上刘备最恨的就是这俩人。
蹇硕冷哼一声,怕也是明白了其中缘由。忽而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与刘备,说道:“平日见你这小儿倒是有些伶俐,你且帮咱家看看!”
刘备阿谀一番,便迫不及待地展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在下吕布,乃并州一草民,早年间听闻公公与曹操有旧,现特意将其下落知会公公。眼下操将迎娶并州牧丁原之女为妻,可谓春风得意。其平日广练州军,时观洛阳,似对公公很是思念。草民力之甚微,特此一告,只盼公公故人早日重逢。奉先亲书!
曹操之妻丁氏竟是丁原之女?刘备震惊不已,心中狐疑。不过也好,看这情形,吕布似乎也有曹操有仇!哼!曹操啊曹操!没想到你如此身世,却广树仇敌!我倒要看看日后你该怎样跟我斗?
刘备缓缓收起书信,故作震惊道:“公公!这曹操莫非就是当年……?”
蹇硕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道:“此子咱家只欲将其挫骨扬灰,没想到他这贱命却如此之硬,真是气煞我也!”
“公公!草民倒有一策,可叫那曹操乖乖来洛阳伏诛!”刘备走至蹇硕身前,低声说道。
“哦?有何良策快快道来!”蹇硕心中大喜,甚至一下站起身来,催促着刘备。
刘备神秘一笑,悠然道:“如今典军校尉一职空缺,公公可以其平黄巾有功,求皇上发一道圣谕,命其入朝为官,为我朝廷效力!”
蹇硕略露杀机,愤然道:“你让咱家为其请功?”
刘备也不着急,反而慢悠悠地说道:“公公切莫误会!拜官只是借口而已,到时其身至洛阳,还不任由公公处置?”
蹇硕却是眉间微锁,疑声道:“世人皆知西园八校尉为我统领,那曹操怎会傻到自己前来送死?”
“哎!公公难道忘记这曹操可是要做丁原大人女婿了?届时大人只需派一小黄门亲往,并言明违圣令不遵者满门抄斩,草民断定他必会前来!况且封其为官显公公大度,若其不受,则是理亏,于公于私公公都是占尽优势!”
“哈哈!玄德果然是难有的英才,若此事办成,咱家定要封你个大官当当!”蹇硕一时高兴,竟然直言自己要为刘备封官,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如今炙手可热的地位!
“谢公公赏识!玄德感激不尽!”
见刘备出尽风头,袁绍自然不快,刘备也是察觉到了这点,待众人散去,便跟在袁绍身后,解释道:“公子千万不要误会在下,今日之事玄德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