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经过二十里的疾驰,兵士皆是疲累不堪,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了几里路。这时见一队人马倏地从林中杀了出来,尚未反应过来便死伤数百人。此队人马正是曹操所领,待黄巾军组织阵形准备反击,曹操便撤兵而走,片刻就消失在了林中。
“啊!这群鼠贼究竟是何来历?待我查明定叫他们万劫不复!”波才气得想要吐血,来回折腾得累死,抓不到人就算了,还折损了几百兄弟。
待波才返回至大营,兵马归建,尚未休整片刻,哨兵便又急呼敌袭。
由于波才率部且归营,便派了一手下副将前去迎敌。
情形与先前波才无异,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亦是精疲力竭无功而返,同样也折损了数百兵士。
“渠帅!不知是何鼠辈?一击之后便迅速遁走,我带兵追击无果,在返回途中却遭遇了埋伏,损失了三百多弟兄!”
波才脸上阴霾密布,目呲欲裂,片刻又平静下来,阴冷道:“这帮鼠贼定会再来,你速速部署重兵,在营外守候,待敌来犯,迅速将其包围,我且领兵杀他个片甲不留!”
“属下领命!”那副将听波才如此部署,也觉甚有道理,便立即安排下去,只待敌人来犯,便可一雪前耻。
直到夜半,却不见敌人再犯,埋伏着的黄巾军皆是困乏不堪,波才也耐不住困意,酣然入梦。
这时,刺耳的金鸣之声却兀然响起,在寂静的黑夜中甚为通彻,有敌来犯。
可来敌却不是从原先的方向,而是从另外一方。此队正是典韦所领之队伍,典韦勇猛过人,领着一千余黑山军在黄巾军营中来回厮杀,横扫千军般斩杀数人。黄巾军被惊的困意全无,便要列队迎敌。典韦见状迅速领兵撤退,消失在黑夜之中。
黄巾军长舒口气,心中已是百般咒骂,稍稍松懈下来,又听得后方有敌来犯。无奈之下,又重整旗鼓向后方杀去,待赶至遇袭之处,敌人却又遁走,不见踪影。
波才更是恼怒,满腔的憋屈无处发泄,仰天痛骂一顿,又在林中各处安排埋伏了哨卡,这才放心睡去。
眨眼已近卯时,天本该微明,却由于连天大雨,显得朦朦胧胧。毋庸置疑,黄巾军哨又发出了敌袭的警鸣声!波才着甲而卧,听到奔走之声便提刀而去,只待与敌痛快大战一场,以舒胸中抑郁之气。奔至林边,却不见来敌,以为来敌早已遁走,心中更是郁闷,却听副将前来禀报。
“渠帅!皇甫嵩领兵从长社城中倾巢而动,正朝我营杀来!”
“什么?”波才大惊却也大喜,围了这么久,终于憋不住了,便兴奋道:“速速迎敌!”
留下守城的兵士,皇甫嵩带着众将士三万余人,可谓是倾巢而出。皇甫嵩打着练兵的旗号,领着大军至距黄巾军大营百米之处,虚射几番便鸣金收兵!好似先前黑山军那般,气的波才咬牙跺脚,心头甚是疑惑,却也无可奈何。
黑山军中,曹操慰问三军,便让他们好生休整,稍后将有一场大战。转过头来又对着张燕等人笑道:“看来这皇甫嵩是相信我了!今日午时三刻便是破敌之时!”
而在长社城墙之上,皇甫嵩双眼微眯,企图看清城外林中黄巾军营的景象,却是大雨遮掩,难探究竟。转而又目露精芒,向着身旁朱儁说道:“让大军速速休整,今日午时三刻便是突围之战!”
朱儁却是来回踱步,百般忍耐之下道出了心中疑惑:“义真将军!这孟德你我素未谋面,也从未听闻,如此无名之辈将军何以信之?”
皇甫嵩轻抚胡须,沉声道:“这两日我观那孟德用兵,诡计多端不拘一格;加之其要我事后替其向朝廷邀功,如此追名逐利之辈,应可利用。况且,来信中传来讯息,张角正领兵向洛阳进发,刻不容缓,你我已别无选择!只得借此机会,与其合力一战,摆脱困境护卫洛阳!”
朱儁微微点头,也赞同了皇甫嵩的说辞,便传令三军速速休整,只待一战。就这样,一场大战在素未谋面的两方统帅酝酿之下一触即发。老天似乎也感受到了大战前夕的紧张气氛,竟放晴开来。连日沉积的雨水在炎炎烈日的烘烤之下,化作闷热的水蒸气,弥漫在空气之中,林中更甚。
此时的黄巾军犹如身处蒸笼之中,燥热难耐。所有人皆是汗流浃背,有的兵士甚至丢盔去甲,敞胸露怀,只呼爽快。
午时整,烈日更甚,敌军来犯的消息在营中不胫而走。黄巾军兵士慌乱着装以迎大敌,却见来敌仍是一千余人,一击即走。白忙一阵加之炎热,黄巾众人皆是烦躁不已。
午时一刻,又是敌军来犯,这次黄巾军不慌不忙,片刻之后,正如所料,敌军果然遁走。
午时两刻,相同情形,黄巾军已是不理不睬,任其折腾,敌军仍是片刻之后离去。
午时三刻,一黄巾兵士急匆匆奔进渠帅营帐,急道:“渠帅!有敌来袭!”
波才也是热的不行,身着单衣正在乘凉,不耐烦地吼道:“急甚!大热天的,若是他们不怕热且让他们闹腾!”
那兵士犹豫一下,又补充道:“渠帅!来犯之敌有八千余人,且已杀入营中!营内兄弟初始皆是不信,尚未着甲便被斩杀!”
“什么?这帮鼠贼终于肯光明一战了!随我迎敌!”波才大吃一惊,却也不慌乱,毕竟对方只有八千余人。
波才尚提刀出帐,便见副将浑身是血,跌跌撞撞而来,艰难道:“渠帅